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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已经都在等我了吗?”是方琬亭的声音,璧郁刚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有落回心里
“谁要等你,你爱回不回。”安琴嗔怪了她一句。
“这是璧郁。我刚认的女儿。”
“璧郁姐姐好。”方琬亭乖乖问了个好,伸手拿了盘啤酒鸭,自顾跑回三楼房间里去了。
“他刚刚下课。”安琴说。
“你不必在意,他在家人面前一向这个混样子。”
“他是弟弟,我喜欢他还来不及。”
这时候门又开了,璧郁抬起头,正看见一抹海蓝色的身影朝她走过来,越来越近。
“妈。”
方琬瑜把外套摘下,走进来,正看见璧郁抬起头来,吃吃望他。
是他……
方琬瑜。
“贝多芬小姐,你怎么在这儿?”方琬瑜认出她来。
“是你啊,肖邦先生。”璧郁笑着答,她忽然间笑着站起来,走向他,故做了一点好奇。
“怎么,你们两个已经认识了?”安琴被两个人一见面忽然的反应弄得很奇怪。
“是那天在二叔家里见到的,他弹了首钢琴曲子给我,后来匆忙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打听姓名。原来,你就是琬瑜哥哥。”
“琬瑜哥哥?请问你……”
“她是璧郁。我新认的干女儿,晚宴上要你回来,咱们家里人见面认一认。”安琴替璧郁抢着答。
“那晚,我原想带着你去见她一见,可你着急,早早走了。我却没料想,你俩早就有见面,却都还蒙在鼓里,现在好了,全都明白了。”
“原来你就是唐小姐。”
方琬瑜终于认出她来。
“是。”她坦率承认。
餐桌上,方夫人提起来璧郁工作的事,叮嘱他好好照顾,又说了她许多的好话,譬如读过多少书,拿了多少学位,走过多少地方云云,连璧郁自己听得,仿佛也那么真切似的相信了。
实际上她哪里有那么能干呢?
“唐小姐能来方氏百货,我自然是十分荣幸的。”
今晚的方琬瑜,举止动作优雅,温和地简直不像样子,和那晚忧郁疏冷的他,是截然的不同。好似是无忧无虑的,年轻人的活泼明朗,和琬亭的浑不在乎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的。
可是一想到这是面对她有的情绪,她立刻释然了,起码,他注意到她了,他对她和旁人是不同的。
她又想起那一年,他在舟上,也是那般亲和地笑,和雏烟手牵手无忧无虑的影子……
可是,还有沈雏烟。
不知,
他和雏烟可还联系,亲密着么?
安琴一早给唐家回了电话,叫他们不必来催璧郁回去。直到晚上九点半,收拾完晚宴,璧郁提出来告辞,安琴便撺掇琬瑜开汽车送一送璧郁。
“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离开,咱们家里是要负责任的。又况且,她如今认了你当干哥哥,以后你照应她的日子还长呢。”
“好罢,我送你,唐璧郁小姐。”琬瑜没作他想就同意了,他笑得轻快又爽朗。璧郁也点点头,致谢,心中自是求之不得。
汽车驶出方家,立地没了影子。
一路上,琬瑜不懂风情,只顾一路开车,并不开口说话,只丢给璧郁一个挺俊的后背。车内十分宽敞,可是璧郁呆呆坐着,只觉得环境压抑地厉害。
她主动开口道:“我听干妈说,琬瑜哥哥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
“是有这么回事的,不过太久了,我都差不多忘记了。”他好似忽然想起来的,有些懊恼,越发像个大男孩。
“这个也可以忘记吗?我原还想,请教琬瑜哥哥德文的。”
“你想学?我可以荐你令去一个地方。咱们市郊北有一座小红楼,那里住着几户犹太人……”
“我好奇而已,不必劳烦琬瑜哥哥了。”
方琬瑜只道了一声好,不再说话了。
璧郁有些恼他不懂风情,奈何又不能发作,只好闷在心里,面上还是温柔绷着。
“对了,多亏您给我的那张名片,上周三我去青桥学社,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呢。”
“是吗?”
提到青桥,琬瑜就变得有兴致多了。璧郁不由庆幸,这些日子,她费了这么多力气来找两个人的共同语言,现在终于有了回报。
“他们最是一群热情和善的朋友,也都各有所长。青桥里,文采最好的是杜鸣,表演天赋最高的是金巧巧,场景安排则归蒋陈珂,她为人也最特立独行。对了,还有一个程霁,你上周三见不到他,他的音乐水平最高,最擅长钢琴,你们见了面,一定会互相欣赏。”
“……那,好啊。这周三你也要去吗?”
璧郁手心里纂着手绢,拿侧脸看向他,生怕他一个不同意。她怕他知道,却又好想告诉他,她去青桥,去方氏,不为别的,都只是因为一个人……
忽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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