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听的,倪秋景看到她了。
她这个情敌也比她大了那么多,又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女性,拿捏人的心理真是一拿一个稳——两秒钟判断了两件事,一,门外偷听着的人是季明达。二,陆庭的回答多半会让季明达有些介意。
季明达甩甩脑袋,不打算想了。拎着手里的公仔在陆庭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最终在书架上面给它安排了一个满意的位置,放在了那儿。
“诶?陆庭,你书架上怎么有这么多玩具?啧,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癖好。”季明达抓起一个弯弯曲曲的指环,扭头对陆庭笑道。
陆庭在办公桌那边收拾东西,抬头瞥了一眼:“那不都是你的小破烂儿吗?”
“……”季明达没跟他计较,心道,破烂你还收得这么仔细!又定睛一看,笑了起来。
她手上的是一个莫乌比斯环。
季明达端详着那个环,找到了胶水粘过的那个缺口,用力一拉。“刺啦”脆弱的纸带就断掉了。
陆庭:“……”
陆庭:“你还能收敛一下你的破坏欲?”
他已经收拾好东西走过来,从季明达手上取过那个环,用陷入了回忆中的低沉又好听的声音说:“你上高一的时候,有一次周末回来就拿了这个环,说觉得特别神奇。“
陆庭捏着那个断掉的环,其实现在只是一张宽度匀称的长纸条。
“你说这本来是一张两面的纸条,但捏着其中的一端转半圈儿和另一端接起来,就变成一个曲面了。”莫乌比斯环就是这么一种拓扑学结构。
当时的季明达正处于中二期,文艺兴致大发,觉得这个东西真是浪漫得要死。捏着这个环一定要送给陆庭,反复强调了一番她思考出来的哲学意义。
她说:“它象征循环往复、永恒和无限。”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陆庭看着她的表情,有一种微妙的幸福感,仿佛她送出的是自己往复、永恒和无限的爱。
陆庭用胶带又把它接了回去,又看了看手里的小东西,把它放回了原处。
季明达这才看到,书架这一层上几乎全是她上学的时候用过的几何模型,有的是她自己做的,有的是学校发的工具袋里的。
而她忽然突然对莫乌比斯环有了一个新的解释——两个独立世界的交融。
一个星球要到达另一个星球,是不是也会有这样一条莫乌比斯环形的路?
而我只有走上了这条路,我就会有一个必然要到达的、唯一的、正确的终点。
季明达不怀疑一定会有一条路会走到陆庭身边,但她不确定她是否已经在途中了。她和他相差的这十三年像一条无形的深深沟壑横在两人中间,谁都不敢一步跨过去——他们都怕跨不过去。
他们都在担忧同一个事实,但介怀的确是这个事情不同的两个面。
这种不明显的低落一直潜伏在季明达心底。而今天倪秋景的刺激让这种情绪浮上了心头。
季明达想:“大概是因为我真的在意,非常在意。”
一直到坐到陆庭车上,季明达还在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陆庭看了她两眼,终于无奈地侧过身亲手给她系安全带。
安全带入扣的“咔哒”一声终于让季明达回了神,看着陆庭尽在咫尺的侧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悸动和忧伤。
她还没有抓住这个人,至少现在还没有。
她有时候也觉得糊里糊涂的,总觉得陆庭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亲了她在对她负责。虽然他对她多年的感情让这件事发展的看起来如此顺理成章,但是季明达有一种直觉,觉得陆庭一直在犹豫和思考着什么。
万一他经过了与她像恋人一样的“试炼”相处,发现他自己还是适合做家长怎么办?
季明达悲观地想,和同龄人比我就算再成熟,在陆庭那儿也肯定像个小白菜。我俩在一块,明显是我占便宜,我有什么资格“不在乎”这十三岁?
他的年长都是他纵容她,宠她,满足她各种要求的理由。他以他的阅历,在她过后的要经历的人生中的每一个阶段,都可以给予她明智的、合理的让她少走弯路的建议。
而他要走的路,她却帮不上任何忙。
季明达忧愁的呼出一口气。搂住了陆庭还没来得及正回去的上半身。
陆庭从在办公室里就发觉她情绪不高了,只得僵硬地保持着姿势,问道:“怎么了?”
季明达不松手,把自己又凑近了一点。陆庭的耳朵又一点点要红了的样子,每次他俩离得近一点,他就是这样,面上不动声色,耳朵暴露一切。
季明达坏心顿起,故意极缓地煽动着睫毛,酝酿了一个妩媚诱惑的眼神,凑近他。
陆庭这下连呼吸也隐藏不住地急促起来,眼皮半合,嘴巴紧抿着……
“今晚吃鱼吧,我想吃鱼。”
“……”陆庭瞪她一眼,挣开她坐正了回去,发动了车。
吃完鱼俩人沿着江边散步,江心竖着一座灯塔,转动的光束打在晚风吹拂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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