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杂物堆后窸窸窣窣钻出一抹粉色身影,目光渴望地看着热腾腾的饭菜,当他看见打坐修炼的云润生脸色不由一变,脱口道:“你是臭道士?”
云润生意外的张开眼,“怎的?”他师父是货真价实的道士,至于他勉强算是吧,入道入道,怎么称呼都无妨。不过和这人嘴里的臭道士肯定不同类。
“救你还管是香是臭?”云润生好笑打趣。
粉衣少年显然因怒而情绪失常,云润生好奇的等着他发威,却见他深深呼吸后又恢复了眼色清明,定定道:“是我无礼了,无论什么身份,终归有好有坏。道长对我有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吃吧。”云润生不甚在意,闭眸投入修炼。
粉衣少年松口气,是他草木皆兵唐突了恩人在先,救命之恩不能忘,他沦落至此,想致歉报恩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有朝一日若能报答,他当……
拿起筷子,少年贪婪的享用饭食,速度虽快却不失形象,可见饿得太狠,羞耻心尚存。埋头一口一口将饭菜吃地干干净净,少年满足地呼吸,不受控制的打饱嗝。少年微微蹙眉,瞥见云润生仍在静坐,他再次躺回杂物堆,心满意足地卷缩歇息。
深夜里,万籁俱寂。
云润生欣喜的张开眼,方才运行完最后一个大周天,他的修为终于步入入体期二层。如此迅猛的进步由不得他不感慨,两辈子同样的资质,他曾经穷尽一生都没法踏入入体期二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胸口锁骨处传来一丝灼热感,云润生蹙眉低头伸手抚摸,那股感觉又消失,仿佛错觉。
到了入体期二层,云润生的五感愈发敏锐,他深知那不是错觉,左右查不出什么只能暂且放下。瞅着身躯皮肤上渗出的污垢油脂,云润生悄然去了净房梳洗。
再回到房里,挂空档穿着陈旧褐色中衣的云润生无奈翻出布匹和针线,比照着里裤左一下右一下……哎,还是得找人帮忙,船上都是粗老爷们,真有人会做衣裳?说什么行船不可携带女子,女子乃污秽邪x_i,ng之物会招来灾祸,简直愚不可及。瞧瞧,一群爷们成年累月海上漂,搅基的概率硬是提升了许多,偏偏有的渣男在船上搅基泻火,上了岸照样娶妻生子两不误,他上船没几天就被迫听了很多八卦。
云润生放下针线,杂物堆后的微弱呼吸有些凌乱,他起身上前,弯腰便见卷缩成一团的身影面色潮红瑟瑟发抖,脸颊挂着未干的泪痕,咬唇隐忍,烧得神志不清。
云润生直接将手掌汇集天地灵气贴在少年的腹部肚脐处,掌控灵气一丝丝侵入对方的x,ue位,经脉,小会功夫便见少年浑身发出汗,高烧褪去,呼吸恢复平稳,一场病灶悄无声息地被治愈。
云润生呼口气,起身正要离开,冷不丁听少年喃喃梦呓:“福全掌灯……扶我起夜……”
还真是个娇贵的,云润生好笑,忽而笑容一僵,愕然尴尬地看向熟睡的少年。少年表情舒展,哪里晓得自己出了什么丑?
鼻端淡淡的尿味挥之不去,云润生屏住呼吸,淡定的回到床上盘腿打坐,现在,他需要静静。
翌日天明,杂物堆后的粉衣少年从好梦中苏醒,屋中已经天光大亮,刺目的阳光从狭小的窗子s,he进来。少年眯眯眼,经此一夜好眠让他数日来的疲劳一扫而空,通体舒泰。
少年扶着墙预要起身,动作陡然一顿。他低头看向身下干燥的裙衫,双手迟疑掀起,挺直的鼻尖动了动。少年脸色嗖的一红,颤着手恐惧的放下裙摆,十指抽筋似得扭曲抖动。
吱嘎,云润生推门而入,恰恰和表情青红莫测的少年四目相对,少年啪的双手捂脸,死人般往后一倒,缩进杂物堆里不见了,连一抹脚尖都没敢露出来。
“……吃饭。”他大概知道少年为何难堪掩面,毕竟十多岁的人了,控制不住尿床是隐私,在别人的地盘上尿床就……。
杂物堆里毫无动静。
云润生等了几分钟,不由道:“再不吃就冷了。”
仍然毫无反应。
云润生扯了扯嘴角,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股子尿s_ao味,你还想躺到油尽灯枯?”
哗啦啦,杂物堆散了一地,头发凌乱的粉色身影兔子样一跳而起:“闭嘴!”
云润生闭嘴,指了指饭食,转身出门去,徒留恼羞成怒地少年硬生生憋住气,焦躁的在原地疾步走动,过于狭窄的屋子让他无从发泄。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道士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可恨,臭道士!”
吱嘎,门再一次打开,抬不起头的少年僵住。
云润生仿佛没听到,扬手抛给少年衣物:“换衣服。”
“谢……”脑袋垂地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无法真心的露出笑容了,这辈子最惨莫过于遇到一帮臭道士,最丢脸也是遇上一个臭道士,最好运……亦是遇到这个臭道士。
他是犯了什么错,怎么就和道士牵扯不清?
他这是有了什么病,居然会尿……尿床?三岁后就没这种事!
对面的人忽然间泪眼汪汪满脸的绝望委屈,云润生怔住,一脸的茫然,卧槽,这玻璃心一点重话都说不得啊,承受力太差了。
“其实,我什么都没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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