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斑在木台下面检查固定薄纱的卡槽,全部弄好后站在广场中央。
他忍不住即兴赋诗一首:“啊,星月!今天的你,是一场梦!看见白纱,就是白色的梦,看见紫花,就是紫色的梦,看见夕阳,就是红色的梦,无论什么颜色,都是最美的梦!”
小木头站在他身后,额头跳青筋:“让开,你当我路了。”
小雀斑连忙往旁边大跨一步,看见小木头带着众建筑队搬来大圆桌,一张张摆在广场上。
他事情少,嘴巴却不停,好奇这又好奇那:“都是圆桌诶,我还以为只有小木楼的会议室里用圆桌呢,平常大家不都做长桌吗?”
小木头白了他一眼:“就你这笨样还教识字呢?结契礼上摆圆桌,取的是‘圆满’的意思,寄托了我们对首领和月祭祀的美好祝愿,这你都不懂,别当老师了。”
虽然小木头也是听月祭祀的吩咐才知道的,但他会说吗?不会。
小雀斑如遭雷击,是啊,他为什么这都想不出来?
他不配做诗人!
大厨房方向也热火朝天地忙着,做菜的大师傅们今天要一展身手,做出最好吃的菜品让大家惊艳。
裂谷食品加工厂经过无数次失败的试验,终于在十天前酿出了果醋,从此部落的大菜又多了一种糖醋口。
鲜辣的烤鱼,孜然味的烤r_ou_,白豆做的豆腐羹。宫保j-i丁,鱼香茄子,糖醋里脊。拍黄瓜和蜂蜜渍西红柿是冷盘,主食是j-i蛋饼。
这是大家和天阳一致商讨得出的菜单,没有问过容月,天阳说,要给大祭祀一个惊喜。
于是大厨们卯着劲使劲准备,把食材们处理得干净清爽,等他们走完流程,就快手炒好端上桌。
阿川和小乐从大厨房巡视到广场中央,最后把布置都检查了一遍,围脖突然从角落里蹦出来,跳上阿川的肩膀。
“吱吱!”它着急地跺脚,阿川一脸懵地看小乐:“它说什么?”
小乐笑出声来:“我哪懂啊……但我觉得它可能是想去月祭祀他们的房子。”
围脖一听,连连点头。
“啊,”阿川明白了,只得把围脖揣到怀里,小心抱着:“不行,他们在房子里准备,你就别进去捣乱了……”
小乐也好声好气地跟它说:“不是来了很多你的小伙伴吗?你阿爸也来了,去找他玩。”
围脖失落地低头,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小乐心软,看不得围脖这个样子,心念一动出了个主意。
“要不你去准备一样礼物吧,等月祭祀他们走完路程送给他。”
围脖一听,觉得主意好,嗖一声窜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小乐和阿川相视一笑,彼此牵手,看着一片馨香的部落,只觉得日子过得太快了,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
果果和豆花正在容月的屋子里给他装扮。
头发早上就编好了,这会儿不过是再理一理。身上穿的白色曳地长袍是部落里少女们纺布和纱做成的。
尽管容月的包裹里有更加华丽的衣服,他还是珍重地选择了包含众人心意的。
“站起来看看。”豆花说着,后退两步。
随着容月站起,豆花和果果的脸上都现出惊艳的恍惚,豆花尤其激动,眼睛一眨就哭了。
“月祭祀,你太好看了,我的心愿达成了呜……”
容月本来有些紧张,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安慰了好一阵子才止住少女的眼泪。
窗外鸟语虫鸣,容月看了几眼,问:“是不是快了?”
果果笑说:“嗯,再等一会儿,等鼓乐队吹气陶陨,敲起鼓来,就表示都准备好了。”
豆花揉揉眼睛:“那时你们就从后面绕去小木楼的二楼,然后和天阳一起出来,慢慢走过木台,到广场上。”
“然后再说几句话对吧?”果果给他倒水:“这是你说的。”
这里的结契礼其实非常简陋,今天的流程大多数是容月回忆脑海中的“常识”,再结合星月纪元的记忆,捏造出的不伦不类的“婚礼”。
他的印象里,新婚伴侣应该从挂满白纱的拱门下走过,踩着花瓣一步步到达神职者面前。
没有人有资格让教皇主持婚礼,但容月却记得那句誓言。
在这里没有人能给他们证明,只有他自己可以。
所以他打算自己说。
心跳缓慢而绵长,不知不觉,鼓声响了。
容月骤然紧张,脑中一片空白,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果果进了小木楼。
他赤着脚,r_ou_粉色的指尖踩在白色的薄纱上,露出的一点皮肤渐渐充血,变得鲜红。
几秒后,天阳出现在他眼前。
容月呼吸一窒。
天阳竟然把全身的黑纹,用不知什么染料涂成了白色。
天阳尊崇部落习俗,颈间戴着一层层骨饰,华丽非常。头发和往常一样编了小辫子,辫子里c-h-a着与容月一样的紫色花,系着发尾的带子上坠着蓝紫色宝石。
他上身赤|裸,腰间围着灰白的皮毛,结实有力的古铜色小腿露在外面,跟腱很长,起伏的肌r_ou_尽显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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