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顺天府中城防有规定,如无百姓主动报案,无伤者出没则无法定案,从头到尾,只有銮仪卫偶然看见过这光点出没过,加之这‘光点’的产生原因不明,不得在这个关头散播不实消息引起百姓恐慌,所以我们一直试图赶在京中大事来临前破案,而非故意隐瞒。”
被公开质问责任的傅恒如实地把这个灯市口‘光点’事件为何没有公开调查的缘故说清楚了。
【“这三次中,可有作为目击者的京城百姓看清楚过‘光点’的最初出没地点?”】
隐藏在幕后,像是透过一个假设在虚幻幕布后望着正当中那个蜘蛛网上那一出戏的段鸮眯着眼睛地问。
“无,均是凭空在夜里出现,又凭空消失,甚至没有完全规律的出没地点。”
【‘‘光点’和佛像升空大致的时间?’】
对面那个抵着墙,一样如同一个蜘蛛网后,似在思考这件怪事的某人也接着往下问道。
“三次均是子时一刻后出现。”
傅恒又答道。
【‘飞行的轨迹?’】
“是直线状飞过天空,最后下坠式突然消失的。”
【‘第一次和第三次周围可有参照物可证明那个‘光点’的实际大小和升空距离?’】
“灯市口正中央有一个旗杆,‘光点’飞过去时,曾接近旗杆,当时我们得出结论,那个‘光点’应该在距离顺天府地面的十七到二十米处,而关于它的大小,因为每一次都是深夜,所以我们只能根据佛像的大小判断,它应该不小,该有一个成人身高般的大小。”
【‘所以,在明确有时间,地点和参照物前提下,三日来,銮仪卫还是没有锁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
【‘这的确说不过去,看来就如南军机同僚所说,銮仪卫这一次确实办事不利,而且这‘光点’的案子看样子也超出了銮仪卫的能力范围。’】
这一刻,作为一个陷在‘猎物’般被两个野兽步步紧逼的傅恒竟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不是正在和自己说话的达哈苏和长龄。
而是另外两个比王掞还要可怕数倍的如狼似虎的人物。
这两个黑暗中看不清楚面目的人实实在在地带给人一种可怕而无形的压力,非常人根本难以招架,连早已经在銮仪卫中任职多年的傅恒都觉得有点被压制住了,但片刻后,额头已经冒汗的年轻人还是尽可能地面对着眼前这这对如同凶狠狩猎者的家伙回答了。
“……这是我个人的责任,和銮仪卫全体无关。”
这带起了一阵沉默。
因为低着头,咬着牙的青年此刻的声音确实是很坚定的。
可就在下一句,就在一直旁听这场单方面吊打的王掞这一头都要以为这两个人是打算趁机让銮仪卫退出这场三方游戏时。
某两个一唱一和,甚至一路诱导着傅恒一步步将话题转移到这里,终于将他们俩的真实目的一下子抛了出来,也是这一句话,令王掞,腾图尔,图里琛一众都面色一变更是直接愣住了——
“原来如此。”
“那我看,不如就这样吧。”
“灯市口‘光点’案和佛像升空事件,关乎顺天府和活佛入京安危,銮仪卫既然如此无能,也破不了案子,那么这起案子,就由更有能力的王掞大人,南军机和海东青来一起管。”
“两方自此合作,解了这谜案,也算解了銮仪卫的困局。”
“至于隐瞒此事,有错在先的銮仪卫,不准再c-h-a手‘光点’事件,只去专心负责接下来藏王入京的事宜,这件事这一次南军机和海东青就不代劳了,若是再办事不利,这一次是何结果就不用多说了吧?”
……
“荒唐!真是荒唐!达哈苏,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天这事,你,你给我记好了!”
当天,这场发生在后广平库的三方会议到底是一个无比混乱的方式暂且结束了,因到底没能得逞,还挨了一砸,王掞走之前只气的破口大骂。
但可惜,达哈苏这家伙也是j-i贼,一给某人干完活儿跑的飞快,搞得这骂也没骂到实处。
毕竟方才这一出完全出人意料的连环套,不止弄懵了傅恒和銮仪卫,却也实实在在地坑了这心怀鬼胎的王掞老贼一把。
他本是想这一次借此发难抢功的,结果,坑没挖好,反倒被那头不知是不是脑子坏了的海东青给合起伙来暗算了。
可明明一开始说人家办事不利也是王掞自己说的。
现在人家直接把办事不利的踢出去,不让查案子了,让你来专门查了,这道理却也很通顺,被反将了一军的王掞脸上是红红白白,别说是有心情管什么‘光点’案了,怕是连晚上去哪儿喝花酒都气的不想多想。
而平白无故地宛若一个坐在家里,就天上掉了一块大馅饼的傻子,一路跟着同僚出来,都脑子里有点晕的傅恒却是站在后广平库的后门外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方才在里面找了一圈人。
海东青,南军机那边从正门口走出去的人都一个个看了,可是直到人都因为今天的会面结束了散了,愣是没找到自己真正想找的人。
外头这会儿天已黑,人却没找到,倒像是一切真是他莫名其妙走了好运了。
可小察弟弟只是年轻,青涩。
不是真的笨,真的傻,要是还不清楚刚刚在里面面对王掞时,是有什么人在一直故意帮自己,他也是白长到这么大了。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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