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子由的眼中闪过一时的停顿,她支支吾吾地说道:“自然...是有一些伤身...只要忍过这一番疼痛便好。”
“伤身之药怎可胡乱服用?”李唯兮急眼了。
“公主不必担忧,子由可是医者,会斟酌情况的。如今我已是驸马,定然要保守好秘密。不然皇家的颜面,顾辛一门的性命都要赔上了。”
“你若是无病无痛,没人会探得你的脉象,葵水也有法子隐藏的。”
“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往r,i你也像这般发疼?”
“是。”顾子由点点头。
“那...那为何往日我皆不知?”
“往日发病之时皆在午间,子由...常借蹲茅房之由躲过...”
“难怪!难怪有时你出来,面色苍白无血色。我询问你之时,你只道是肠胃不好,没想到之后却隐瞒了这么多东西。此次若不是它晨间发作,我一辈子都不知道实情!”李唯兮怒容满面。
“别生气,公主,子由知错了。”见李唯兮面红耳赤,十分急躁,顾子由放缓声音,软声说道。
“那你便听我的,以后不许在服用此等药物了!”
“那不可!”
“你!”李唯兮气极,掀被从床榻上坐起,穿上外衫之后便出了寝殿。
顾子由呆愣愣地卧在床上,手还保持着揽抱的姿势,嘴角露出几缕的苦涩。
她知李唯兮是为她担忧,可是现实便是这般无情,有所得必要有所付出。只是每月发一次疼痛而已,哪里能比得上与公主共度一生的恩泽?
顾子由亦掀被下床,穿上外衫,急急地追了出去。
人去床空,床榻之上,徒留着两滩的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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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怎么了?”偏殿之中,侍女茯苓见李唯兮面色不太好,连忙询问道。
“茯苓,你出去,让本宫静静。”
“...是,公主。”
“亦不许他人进来。”
“是!”
李唯兮坐在宽大的卧椅之上,手肘撑着一旁的桌角。发丝凌乱,衣衫也是胡乱披散着,整个人浸在怒火之中,眼中赤红。
顾子由追来,在她身旁坐下,温声唤道:“公主。”
李唯兮并不理她,双目紧紧地看着地板。
顾子由弹起身来,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对上她的眼神,又唤道,“公主。”
李唯兮将脸撇开,怒气未消。
顾子由见状,扯住她的双手,慢慢哄道:“公主,你我皆是凡人,并没有通天的本领,不能事事顺意。在凡间,得与失是相对的。一个人有所得必有所失。你想想,当r,i你选择与子由相守,便是抛弃了子嗣。而子由欲与你共度一生,疼个一炷香的功夫又何妨?”
李唯兮的脑袋动了一动,依旧望着别处。
顾子由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子由这十几年都这般过来了,早与这药物知根知底,对身体之损伤也控制在最低的范围。子由这一生无所作为,与他人的牵连也甚少,心中看中的,除却家人之外,便是公主你了。公主想想,若有朝一日,子由的秘密被公之于众,我们定然要被拆散,这个结果,子由难以接受。那时公主定然也不好受。”
听着顾子由的解释,李唯兮的心稍稍有些松动。她缓缓移过脑袋,对上顾子由诚挚的双眼。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子由要坦白地告诉我,除却疼痛,此等药物于身体可有其余的伤害?本宫一无所知,你让我如何安得了心?”
“体温高些。到最后也如公主那寒毒一样,每月发作。”
“除此之外,没有了?”
“是!公主想想,先前公主之寒毒,依靠子由之身便能安全度过。日后子由就算患上热毒,也能借公主之体温遏止。故而此事并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那...那就...还好...”李唯兮被顾子由说动,“你起来吧,别蹲在地上,会累着。”
“嗯。今日天气有些凉了,公主这番跑出了,怕是要着凉,我再去取件厚衣衫来。”
“好。”
“我去了。”顾子由背过身去,朝着偏殿的门口行去,走至一半之时,李唯兮又唤住了她。
“子由。”
“嗯?”顾子由停下脚步,身子却未转过身来。
“你可会再骗我?”
“不会。”顾子由背着身子,嘴里语气坚定。但是在李唯兮看不见之处,她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骨间发白。
“好。”顾子由背后,李唯兮展颜笑了。
顾子由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她五味杂陈,脚步似有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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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顾子由前往药房,熬制新药。李唯兮无事可做,便来到书房,打算阅些书卷。
一进书房,李唯兮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早上顾子由发疼之事,心上有起了牵挂,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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