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在拔剑的时候,大拇指要习惯x_i,ng地往旁边一捻……”她说到这里,他才恍然大悟,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持剑的右手。
只不过这一错眼的工夫,他骤觉眼前一花,一柄匕首已经扎向了他的下腹。
他反应极快,一个翻身立即避开,然而终究距离太近了,虽然闪避开了要害,但左肋被划破,鲜血已经狂涌而出。
他捂住自己的左肋,不敢置信地连退了两步,而黄梓瑕已经从灌木丛后一跃而出,抓起一把沙土向他的眼睛撒去。
他没料到她会使出这样的手段,可一手握剑,一手捂伤口,他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睛,手中挥剑急守,不让她迫近。
只听见黄梓瑕说道:“京城十司的佩剑吞口,都会有一个卡扣,以防在闹市滑脱,同时也对随手拔剑的行为予以训诫。所以京城十司的人拔剑时,都会下意识地先用大拇指捻开那个卡扣——而你,一个徐州来的庞勋旧部,怎么会有这样的习惯动作?”
他一声不吭,捂着自己的左肋,感觉到剧痛彻骨,已经站不住脚,只能靠在身后树上,尽最后的力气给自己封闭了x,ue道止血,一动不动地瞪着她。手中的剑虽然还握着,可身体剧烈颤抖,已经彻底无力了。
黄梓瑕将自己的外衣又撕下一条来,向着他走去。
他瞪着她,却一言不发,也不出声,只有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却并不是恐惧,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种无奈与错愕。
黄梓瑕才没空琢磨他的眼神,走到他身前,先一脚踩住他的剑,然后另一脚狠狠踹在他的手腕上。无论他怎么强悍,这一下都不由得低呼出来,手中的剑顿时松脱。
她将他的双手抓过来,用自己撕破的衣服绑住,顺便扯下他的蒙面巾,见是张几乎让人看了就忘的平板陌生脸,便直接将蒙面巾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等把他料理完了,她才捡了他的剑,蹲在他的面前,看了看他的伤口。她这一匕首下手确实挺狠的,几乎从右肩一直划到了左腹。要是当时他反应稍微慢一点,早已被她开膛破肚。
黄梓瑕翻过那柄匕首看了看,这才看见上面铭刻的‘鱼肠’二字,不由得自言自语:“难怪。”
她撕下了他的衣服下摆,在衣外给他随便包裹了几下,也不管他的死活。只是站起身时看见他那一双眼睛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才说:“放心吧,我现在不会杀你。好歹,若你的同伙搜到这里,你还能当个人质呢。”
眼看这一夜波折,天边已经浮现出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了。黄梓瑕走到溪水边掬水洗了把脸,凉水让她的神智清明起来。她甩干自己的手,牵过了他的马,在马身上的小囊之中翻了翻。
除了弓箭之外,还有几贯钱,一些盐块,几瓶金创药,一瓶不明药粉。她打开那瓶药粉闻了一下,发现有生地和大黄的气息,便立即抄起,走到那个刺客的面前。
他失血过多,望着她的眼神略有模糊。
她将匕首轻轻搁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将他口中的布取出,问:“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咬牙说:“我有头疾,偶尔发作时用水吞服。”
黄梓瑕冷笑:“谁家生地和大黄治头疾?这明明是解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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