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跟在后面,佝偻着腰,像是老了好几岁。我递烟过去,他默默接过来,点着火抽了两口:“三儿,请乩的事准不准成?”
我赶紧道:“相当准,那是请的三太子,大慈大悲,法力无边,帮着不少人办过事。”
按照和解铃的约定,大哥大嫂一进城直接就到三太子的道场去。我打了车,拉着他们到了公园,因为来过,这一次便轻车熟路。
绕过公园的小土山,远远地看到三太子道场的后院。大白天阳光明媚,小辉正在院子里扎马步。李婶坐在一个超大的洗衣盆旁边正搓着衣服,还有几只鸡走来走去,整个一农家院情景。
看到我们走过来,李婶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迎出院子:“听解铃说了,我们一大早就在等你们。”
我赶紧说:“李婶,我介绍介绍,这是我大哥,这是我大嫂,这个是我小侄子小宝,失踪的就是他的妈妈,也是我二嫂。”
小宝正吸允自己的大拇指,一听妈妈两个字,顿时哭了:“找妈妈,找妈妈……”
李婶和大哥大嫂寒暄两句,抱过小宝在怀里颠颠:“哦,哦,宝宝不哭喽,奶奶给你买糖吃。”
说来也怪,本来嚎啕大哭的小宝在她的怀里显得极为安逸,紧紧搂着李婶的脖子不撒手。
大嫂道:“大姐啊,现在都有洗衣机,你怎么还用手搓?”
李婶哈哈笑:“大妹子你不知道,我这是锻炼身体练功哩。老喽,再不活动活动,胳膊腿更不灵活了。”
小辉走过来说:“事不宜迟,这就掷筊寻人吧。”
这次掷筊必须由小宝完成,可他是个孩子什么不懂,我大嫂抱住他三跪九叩完成仪式。那位貌似黑社会的中年大叔把筊递给小宝。小宝拿在手里还以为是玩具,大人好一顿哄才让他把筊扔出去。
一共三次,次次怒卦,十分不吉利,不过可以请到三太子出山。
走过一遍流程,小辉果然请到三太子上身。三太子十分灵动调皮,学着猴子的模样,逗得小宝咯咯乐。小辉伸出手要抱小宝,大嫂犹豫,因为小辉现在上身之后,这个状态太像疯疯癫癫的神经病了,孩子给他能放心吗。
李婶走过去拍拍她,轻轻说:“大妹子,没事,让三太子看看。”
我也劝了两句,大嫂只好把小宝递给小辉。小辉抱着小宝,小宝拍着巴掌笑得十分开心。小辉拿起小宝的一只手,露出孩子的食指,突然出嘴如电,猛地咬了一口。
我大嫂哎呦一声,心疼要命,正要上前被我大哥一把拉住。
小宝连点反应都没有,指尖慢慢洇出一滴血,小辉把小宝的手指尖朝下,桌面上有一个瓷花碗,里面盛着半碗清水,这滴血落在水里。
大家屏息凝神,全神贯注看着。
大嫂对我轻声说:“我怎么那么紧张呢,三儿,你说你二嫂不会有事吧?”
我也心惊肉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嘴上还的劝慰她没事。
小辉看看水碗里的血,两条眉毛凝成了大疙瘩。我心如死灰,心说完了。当时我为圣姑的事情请乩,都没看三太子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件事起起伏伏就够他妈棘手的了,没想到这次更加严重。
小辉把孩子递还给大嫂,然后把一饭盒的白色粉末倒扣在桌面上,缓缓伸出手指,在粉末上写字。
我们全都凑过去看,房间里鸦雀无声。
我看到小辉写的是:玄光不玄光,身体生红疮,死粉阴间来,原名彼岸香。
我正琢磨着,小辉忽然伸出手,把粉末重重一擦,全部擦净,转眼整个人瘫在座位上。李婶轻声道:“三太子走了。”
大嫂不读书不看报,提笔不知字,和半文盲没什么区别,刚才三太子写的乩言她是一点都没明白,甚至读不溜,她问我:“三儿,这啥意思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摸着头也琢磨不明白。不过后面这两句我反复吟读,有些似懂非懂。
那位黑社会中年大叔把重新誊好的乩言交给我,解铃曾经嘱咐说,一旦乩言出来马上拿给他看。
我们全家对小辉他们再三致谢,我大哥非要留下香火钱,小辉也就勉为其难地收了。
我把大哥一家先送到我的租房,打电话叫过罗小米,安顿好他们。我马不停蹄赶到解铃的住所。指望他来解读乩言。
☆、第三章金时光
解铃拿到三太子的乩言沉思良久,不停敲着桌子。
我实在不耐烦,便问:“这四句诗我怎么看不懂呢,到底和我二嫂有什么关系?”
“第一句诗里的‘玄光’,”解铃说:“指的是失传已久的玄光术。”
我眨眨眼:“什么意思?”
解铃道:“玄光术是道法里一门绝学,在中国古代也叫‘照水碗’,通过做法,可以在水碗里找到要寻找的人和物。玄光术专门用来寻人和寻找财宝,最近一次记载玄光术的书籍是茅山一个分支的羊皮书,不过在抗战时期下落不明。”
“是不是类似你的圆光镜?”我问。
解铃点点头:“聪明。有点类似,不过圆光镜是照人内心之欲,而玄光术是照大千世界。说起来相似,用法却大相径庭。”
“三太子的意思是,如果要找到我二嫂,得用玄光术来寻人?”我推测着说。
解铃沉吟:“三太子果然是观照因果的大神,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会玄光术绝学的奇人。联系一下试试,我们去拜访拜访。再说这第二句……”
“‘身体生红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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