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斯代尼斯拉斯和他的妻子收拾东西带着他们的儿子,驾着亲戚送给他们的马车出发去爱沙尼亚。杰克伯父母东凑西借的一点钱刚够买上从塔林出发去纽约的船票。
这是个艰苦的严冬旅程,而那强猛的东风更是雪上加霜。那纵帆船被二十英尺高的巨浪不住地冲击着抛掷着,底舱里移民们受尽了磨难。在第五天,娜蒂亚麦辛斯基早产了。
斯代尼斯拉斯不仅失去了一个孩子,还失去了年轻的妻子,当两具尸体被葬入海中时,年幼的杰克伯忘不了他父亲那孤寂凄凉的表情。这个漂泊者深深地爱着他的妻子,他失去了她以后,人再也没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他父亲的一个朋友曾告诉过杰克伯,失去一个年轻美丽的妻子对一个男人来说,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创伤,而他也深信这一点,只要看一下他父亲那一年比一年更沉郁孤僻的样子便能证实。
在大萧条来临之前,斯代尼斯拉斯和他年幼的儿子在美国的生活确实是稳定改善了。他定居在布洛克林里一个叫布莱顿海滩的地区,那地方也被叫做为小俄罗斯,因为那潮水般涌来的俄国移民的缘故,都是为了逃避沙皇、列宁以及之后斯大林的暴政统治。当斯代尼斯拉斯离开处所去工作时,他托了个年老的大婶照顾他的儿子。
在爱丽丝岛上的第一天,象数千个从东欧和俄国来的移民一样,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将他的姓改成一个英国风格的,麦西。这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移民办事人员的不耐烦和搞不清怎样拼写那波兰名字,另外也是因为他在一个全新生活开始之际的信仰,一种摆脱往日晦气的祈愿。
还是很年幼的时候,杰克伯麦西就被证明是学校里一个用功的学生,但最最让他喜爱的就是坐在他父亲的脚旁,倾听着那些他的俄罗斯家乡的轶事。关于刺杀亚历克山大沙皇以及那无数次由学生和工人发动的想要建立民主秩序的浪潮,而最后一次次地被沙皇无情地镇压下去,这都是要比布尔什维克革命早很久的事,那个时候共产党胚胎的影子都不知在哪里。斯代尼斯拉斯讲述时的语气是如此的痛切感慨,所以他儿子长大后对他家乡拥有着火一般的兴趣热情也就不足为怪了。
之后他又从逃亡组织办的报上了解到赤色分子是怎样把整个村庄迁移到西伯利亚去,杀死任何有碍他们权力yù_wàng的人;数百万个富农又是如何被凶暴地铲除掉,因为他们胆敢对斯大林的土改政策发出反对之声。整个家庭会被连根除掉,村庄被毁掉或遭强行迁移放逐,数百万个人被枪毙,就为了一个人把持权力的欲念。
当大萧条加剧时,斯代尼斯拉斯再也找不到工作了,绝望之中的他从不抱怨美国,却是怨恨那些逼着他逃离故土的赤色分子。当生活变得更加困苦,令他更难以抚养他的儿子,而住所又变得更挤更脏时,他迁入了教会的贫民所,他和他的孩子得排着长队领一份慈善机构发放的汤。
对年小的杰克伯来说,最黑暗的时刻是他十六岁时的一个冬天下午。
一天他从学校走回家里,看见他曾经很清高的父亲站在一个街角,手持着一块牌子,上面是他写的歪扭的字:“我是个一流的、诚实的木匠。恳请给我一份工作。”
杰克伯看了真是心如刀绞,要知道那是他挚爱着的父亲,现在竟沦落到这般屈辱的地步。这真的是最后一根可抓的稻草了。那天他立志他要成为一个富人,他的父亲不用再去乞求工作。
但斯代尼斯拉斯在他四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就死了,一个心力交瘁、意气挫尽的人。
麦西自己也从来没成为一个富人。他化了比他想象中还要长的时间才立足下来。当大萧条结束后,他找到的都是些零碎工,刚够填饱他的肚子。他在耶鲁大学的夜校里才读了一年书,便拿到了一张语言系的本科文凭。他所付出的便是他自己辛勤的汗水。然后在1939年,令他同学不胜惊讶的是,他加入了军队去做一名军官候补生。
珍珠港事件后,在军队里,只要稍加留意把握,有许多快速提升的机会。但麦西更注重于实干。美国参战后不到六个月,他便跟着爱伦#61472;;#61655;;#61472;;杜勒斯的战略情报局oss在一起,以瑞士作为基地,筹划着深入德国占领区后方的侦察任务。
战争结束后,美国人很快发现她的前俄国盟友现在变成了敌人。
战争期间,美国情报机构对克格勃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对苏维埃边境线后的状况也是如此。为了急于收集情报,那些日益增多的流亡者俄国人、波罗的海人、波兰人、熟悉苏联语言和习俗的年轻人被从欧洲的各个城市和战俘营里招募来,而美国人则物色他们自己里面最聪明的、最优秀的军官来训练和监督这些人。
这份工作看起来对麦西是出奇地合适,所以战后,他仍留在欧洲,在慕尼黑工作,派遣特工到苏联的土地上进行长期的刺探活动,在日益紧张的战后气氛下,希望他们能送回苏联军事力量增扩的点滴情报。这些特工有流亡者和爱国主义者,强盗和叛变者,还有一些是那种不安分的人,在战后仍渴望着战斗,因为那场大战还没让他们过足瘾。
有些会讲俄语的前党卫军人,他们注定了要面对长期监禁或更糟的是面对战争罪犯的死刑,就象今晚空投的这两个人,要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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