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镜中,与以往她竭尽全力以求让我显然光华不同,这一次,她不动生色地使我去了几分艳丽,多了几分端庄,我点头道:“娘,您的手艺,我自是信得过的。”
至我们三妃带了寿礼晋见之后,朝中命妇内品妃便络绎不绝地来到乾,向端木蓉致寿,带来的寿礼有些更是华贵倾城,万金而不能得。
玉妃眼里都露了些许羡慕,脸上却是更见亲热,我见她们所穿衣着虽没有我这样的朴实无华,却也特意避讳过的,玉妃容颜本就娇嫩如玉,平日额头爱贴梅形花钿,以使其容颜更艳,今日也仅贴了一枚紫玉薄贴而已,其它的妃嫔更是严守本份,从头至脚,没有一丝儿出挑之处,我暗想,看来,娘的一份努力看来又白费了。
端木蓉果有大家之气,见我们如此识趣,当既便回了不少好礼给我们,其价值有些更是超出我们的寿礼许多。
才过申时不久,夏侯烨便提前下朝,来乾为端木蓉祝寿,随后,我们转去朝阳前的演武场,寿宴,这时才真正开始。
演武场上的百戏台子已然搭好,朝中重臣凡获了邀请的都已入席,皇室众人与一干命妇都坐于南席之上,与朝臣相隔甚远,中间更有帘子隔开,有内官守着。
广场上以高杆挑着的纸制灯点燃,廊柱下了琉璃灯更是流光溢彩,远处,御花园里的水池是飘起五色水灯,百戏台子上更是亮如白昼,台子上的戏子脸上铅粉光滑如镜,水袖甩处,唱尽繁华柔情。
除内常有的节目之外,西域各国,邻海之国皆有使者派至,除送寿礼之外,更是带来不少各国戏耍节目助兴,如眩人,柔术,回旋刀阵等等,更引得众人高声喝彩,加上夏侯烨趁兴不断地颁下赏赐,引得堂下众人渐渐除却了拘谨之色,欢笑窃语起来。
这一朝,在众人看来,想是最有人情味的朝堂吧?
我坐于荣婷的下首,有人拿了细瓷双层汤褒放于我的面前,低声禀告:“娘娘,这是皇上赏下的,让您趁热饮了呢。”
我知道,便又是那些滋补药汤了,他倒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我。
我垂首侧目望过去,见华妃面前摆上了她最喜爱的梅花糕,而玉妃面前则摆了青玉竹笋,与我面前的汤褒皆同时上的,两人脸上皆露出喜色,脸微有红润,浅笑之中,转头朝坐于中央的夏侯烨含羞而笑。
我转过头来,垂首打开汤褒,用细网银勺挡住褒口,将汤倒入细瓷碗内,用银勺舀了入嘴,细细品尝,我知道他想我如玉妃,华妃一般向他表示谢意,可我实是向他笑不出来,只有专心地浅酌饮汤。
我一向如此,玉妃和华妃也知道我的品,并不前来打扰,倒是两人时不时的倾过身子谈笑,笑成一团。
台上的表演到了中途,寿宴也至最高潮的部分,而这汤褒内的汤水,却被我饮得差不多了。
等我离席如厕回来,台上的表演者,竟然是那日所遇的华妃里的小太监,只见他换了一身南越艺人服装,头上戴了黑纱爵巾,正表演炫术,台下的地面上,却用黄樟木架子摆了一个祁福铜盆,是庙里面的善男信女燃香之时,用以净手的圣盆,却不知道他用来做什么?
微一侧眼,我见华妃用银筷夹了菜肴放于夏侯烨的碟子,夏侯烨则是含笑低声向她说了句什么,让她脸色微红,席上其它人等皆脸有笑意,红光满面,看来没有人注意到我的离席,便悄悄地回座位坐下,拿了那汤碗继续倒了汤来饮,心里想着,再离席几次,时间拉长一点,这场热闹,便也很快过去了。
在这内,混时间的方法,我倒是很有心得。
如若不然,却要怎么样,才能度过那些夜晚?
却听夏侯烨忽地侧过身道:“锦儿,那汤给朕留下些,等一下,朕可得花大力气呢。”
我一听到那‘锦’字,汤勺便从手里跌落,敲在了瓷碟之上,再听他的语气,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夜晚,隔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低声应道:“是,皇上。”
有人过来,取走了汤褒,放于夏侯烨的案上,而我的台上,却是再也没上吃食。
他却没有再理我,只顾低头和端木蓉谈笑。
玉妃侧过身子向我道:“锦妹妹,你去了这么长时间,皇上可是对你这里望了好几眼呢,华姐姐特意准备的南越炫术,让她里的总管来演的,你却未见到,华姐姐虽没说什么,但皇上显见不高兴了,锦妹妹……”
我回首向她致谢,低声道:“玉姐姐,上面的优人,真是南越人?”
她看着我,叹了一口气:“锦妹妹,你当真两耳不闻窗外事,锦妹妹也应理些世事才好,你连他都不识?他以前是华姐姐身边近卫,是华姐姐为长公主时所率的锦云十八骑的队长,名为聂戈的,为了能跟随华姐姐入,才……”说到此处,我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此人原是自请净身入的那批原端木蓉的属下啰?
“哦?原是华姐姐,才配得有如此忠心的属下。”我轻声道。
她朝华妃望了一眼,脸上喜色消失,眼色更为复杂,低低叹息了一声,再没有话说下去。
往台上望去,那位聂总管的炫术却正演得如火如荼,琉璃灯打下的光照于他的脸上,使他容颜更如远山青黛,带着莫名的清雅,含笑之间,他左手一翻,便从袖中翻出一束木蓉花来,单膝跪于台上,向正中坐位上的人高声祝词:“祝华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人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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