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怀里的大爷道:“看,这暂时就是你的家啦!”
季少宴一点都不想看,只想让这混混赶紧去死。
周黎毫不介意被冷待。
他把二哈放在茶几上,从屋子里翻出一个没用的纸箱,拿了两件不用的衣服垫在里面,抱着二哈放进去,然后又从厨房拿来两个碗,一个倒水,一个准备装饭。
做完这些事,他扫见二哈不再趴着,而是站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输了那么多液,想上厕所吗?”
季少宴终于给他一点反应,看了他一眼。
周黎估摸可能是想去,但他得装作不知道“这只狗是人”的样子,一边摸着二哈的毛一边道:“要不我抱你去厕所待一会儿?走走走,咱们去待一会儿。”说完把二哈一抱,进了厕所。
他看看马桶和二哈的小身板,感觉立在马桶圈上有点困难,便把二哈放在了下水道口,刚想体贴地回避,说一句“我去换个衣服,等下来找你”,就见人家少爷微微站好,原地撒了泡尿。
然后少爷往旁边挪了一点,抬头看了看他,等着他把自己抱回去——整个过程淡定得不得了,一点不自在的样子都没有。
周黎:“……”
这特么……真的很可以啊!
想想文里那堆花痴对季少宴的描述,什么校草男神、温柔公子、优雅贵族……也就一张表皮能对上号,内里黑得一塌糊涂,别说羞耻感了,连人性都得拿着放大镜找。
他万分怀疑,如果他刚刚不提来厕所,这少爷八成不会叫唤,就直接在箱子里找块空地解决了,心理素质强悍到变态。
他深深地觉得棘手,装作满意地抱起二哈,赞道:“小家伙还挺有灵性!”
季少宴照例无视他,回窝一趴,准备再睡一觉。
周黎不能睡,他得趁着这位大爷睡着之前继续他的表演。
于是他给手机充上电,横过来找位置放好,让摄像头正对自己,点开录像,清清嗓子道:“你好,我是你的第二人格,我叫周黎。”
季少宴听见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得到答案后便重新闭眼,没什么兴趣。j-i,ng分就如同定时炸弹,他目前要做的是养好j-i,ng神,早点远离危险源,另谋一条出路。
周黎只要确保他能听见就行了,说道:“我以前出来过,但时间不长,今天终于又能出来了,可能是老天看不过你虐狗的举动,就派我来拯救无辜的小生命了。不好意思,你那五百多块钱我都给你花了。”
“我知道你没那个心情养狗,所以等它好得差不多,我就做主送人了,”他笑出一口小白牙,“我劝你干点人事,如果在我沉睡后你又打了他,那等我再出来就换上女装,跑到你那些兄弟面前跳舞,不信你试试。”
哦,这条勉强可以。
季少宴心想,或许能短期内保障他的安全。
周黎表演完毕,关掉视频,没有再吵某位大爷。
卧室的空间很小。
进门左侧靠墙放着一个书桌,上面搭着简易书架。旁边是与它呈直角的衣柜,再旁边是同一条直线上的大床,然后除了桌前的一把椅子,就什么家具都没有了,特简洁。
原主白天离开时没叠被,毛巾被歪七扭八地摊在床上,上面放着一条沙滩裤,平时他就在家里穿这个。
周黎没有裸着上半身的爱好,在衣柜里找了件背心,开始换衣服。
把t恤和牛仔裤全脱掉,他看见了身上的伤疤和刺青。
这些伤疤一部分是打架得来的,剩余全是钱多树打的,有两处还很新鲜,可见钱多树最近是越来越暴躁了。
他不由得再次祈祷能平安度过暑假,把目光移到了刺青上。
作为一个有小弟的老大,原主一直在古惑仔的道路上拔足狂奔,给自己弄了两刺青,一个是左肩上振翅欲飞的雄鹰,另一个是左脚踝上赤红的“忍”字,特别有想法。
他“鹰哥”的称呼就是从纹身上得来的。
这同时也是他前不久对女主一见钟情,在打听到她叫“宋莺时”就更加喜欢的原因——他是大鸟,宋莺时是莺莺的小鸟,都是鸟类,天生一对!
周黎当初看到这句心理描写时还笑了一声,谁知一扭头他就成了这只大鸟。
目前大鸟已经s_ao扰过两三次小鸟了,宋莺时对他的感观下滑得像泥石流,到了见面会绕着走的程度。
不过宋莺时脾气好,心地善良,比某位大爷好应付多了,刷她的好感是非常容易的。
周大少向来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别人欠他的,他可以看心情决定讨不讨债。他欠别人的,大部分都会还回去。
现在除了占这具身体不可控之外,像抢女主的宠物狗这事,他得纠正过来。
所以他的打算是将季少宴对他的好感从负数刷到零,就把这大爷送给女主养。此后他们终成眷属,他一个人岁月静好,完美。
他乐观地往床上一躺,很快睡了过去。
梦里像过电影似的,有前世的事也有现世的人物资料,他睡得浑浑噩噩,最后是被开门声惊醒的,见日头西斜,便知道钱多树回来了。
季少宴早已睡醒,同样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便抬头望向房门,想看看另外的家庭成员。
周黎犹豫几秒,磨磨蹭蹭下床,穿着拖鞋往外走。
这时只听“咔嚓”一声,钱多树率先推开了房门,看着他道:“你在家?那怎么不做饭?”
周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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