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业林家住在六组,徒步走山路要近一个半小时,他告诉陈云旗自己每天放学后都要赶着帮忙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所以他们计划一周画一次。
“下次觉得很生气的时候,希望你能记得我们的约定,忍住不要动手。不然只要再有一次,我就不会教你了。”陈云旗说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黄业林也跟着站起来,有模有样地学着拍了拍屁股。
把黄业林送回教室的时候,唐俞韬正领着孩子们读拼音,李辉拿着一沓试卷路过,见陈云旗敲门后把黄业林推进去,走到跟前问:“干嘛呢这是?”
陈云旗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下,李辉不以为然地说:“打一顿不就得了,跟这些小孩有什么道理好讲的!”
陈云旗笑了笑:“打一顿应该也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只是试一试。”说完他便转身回屋去了。
李辉撇撇嘴,望着陈云旗的背影,心里小声嘲讽着:“啧,以为自己是菩萨啊,跟这儿普度众生呢。”
第九章 信心
上山快半个月了,陈云旗开始适应起这里的生活。
每天清晨晨雾还未散去,山野间潮气弥漫,农人家养的公j-i此起彼伏地打着长短不一的鸣,就着刚刚微亮的天光,陈云旗站在这云雾间刷牙,远处有早起的人家屋顶升起的袅袅炊烟,别有一番意境。
洗漱后他就坐在c,ao场边看一会儿书。
唐俞韬那里有很多书,他看得很杂,什么类型都有,尤其志怪特别多。前几天陈云旗从他那里捡了本野史,正看得入迷。
临近12月,天越来越冷了,陈云旗不愿戴唐俞韬给他的手套,翻书不方便。没看一会儿,手指就被冷风吹得发麻,他就放下书独自打一会儿篮球让身体热乎起来。
唐俞韬起得也算早,陈云旗等他起来洗漱好,跟他一起去三三家吃早饭。
只有李辉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当代宅男本色,不睡到上课前最后一刻不起来,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也不吃早饭,十分的不养生。
唐俞韬和李辉一文一理分得比较清楚,唐俞韬负责语文和地理,李辉负责数学和体育,而陈云旗这种双优学霸,除了美术课,还要跟其他人交替地教小班的语文课和大班的数学课,盛老师则专上语文课,别的都不会。
陈云旗去听过一次盛老师的语文课,盛老师对他不请自来自作主张地坐在最后一排旁听,表现出极大的不满,整堂课上得格外生硬。
盛老师普通话很差,念拼音读课文咬字都非常不标准,陈云旗只好在自己上语文课的时候再强调纠正,但效果甚微,显然孩子们对盛老师的“乡音”接受程度更高,学的更快。
这些天唐俞和李辉在学校做了两次饭,都是土豆丝炒r_ou_和炒j-i蛋,两个人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还在发育长身体,并以天冷需要多摄入蛋白质来保暖为理由,一盘菜里只见到r_ou_,土豆丝没几条,切得手指一边粗,配着大铁锅闷的夹生饭吃得也狼吞虎咽的。
这种做法,一两顿还能凑合,多了连他们自己也受不了。对下厨一窍不通的陈云旗也爱莫能助,只有跟着四处蹭饭。
除了三三家和李燕家,他们这些天还去了村长家和其他几个学生家。村子里男男女女都喝酒吃烟,陈云旗带来的两条烟几天就发掉了一半。
但凡去蹭饭,都少不了一顿酒,村长家倒是例外,吃饭的时候只提了提,陈云旗客客气气地婉拒,村长竟然也没再劝,后来听村长老婆说,盛村长心脏不好,喝不得酒,再加上他是村干部,得做好表率,像其他人一样嗜酒可不好。
盛村长叫盛学树,有个叫盛学文的兄弟,两家住得很近,两兄弟都是村干部,盛学文是村里的书记。唐俞韬告诉陈云旗他们私下关系并不好。
盛村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今年18岁,有遗传性心脏病,去年才筹够钱做了手术,常年在家休养着没有出去打工。小儿子7岁,在村里上小班。
村长家做饭在厨房,屋里没有油烟相对整洁很多,家里烧的不是柴而是木炭,烧水烤火的时候烟会小很多。夫妻俩的卧室里还有台彩电,据说买回来很久了,一直等着通电,盼着能看上今年的春晚。
每天饭后的活动就是串门,抽烟喝茶烤火聊天,陈云旗说的少,大部分时间都在听,每家村民问他的问题都大同小异,无非都是关于山外面的生活,他的个人生活之类,他也都耐心回答。
串完门回学校,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可做,唐俞韬基本就是雷打不动的钻进睡袋看,李辉时不时从这家出来后百无聊赖再接着去别家串串门喝点酒,常常喝得醉醺醺回来,有时候还得唐俞韬去接。
三三家承担着学校的热水供应,陈云旗每晚睡前都要提着暖瓶去接。
对于他睡前一定要擦洗身体的做法,李辉非常不屑,多次y-in阳怪气地说他浪费水资源,可是他不知道,陈云旗也只是打一盆水,学着村里人一样,先洗脸,再擦身,最后倒进另一个盆里洗脚。
唯一不同的是,村里人全家洗脸洗脚都用一个盆,大人先洗脸,洗完小孩洗,小孩洗完脸,这盆水大人再用来洗脚。有天在李燕家吃过饭临走前,李燕爸爸还热情地邀请陈云旗在他家洗了再回去,并十分大方地让他人用第一遍水。
洗脸洗脚也是这里的一项隆重的招待,陈云旗只能哭笑不得地婉拒这份深情厚意。
唐俞韬没有李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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