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夜弦皱了皱眉,这才一天,宣恪的伤根本来不及恢复,怎么已经从医院出来了。
冉羽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压榨员工。
要是宣恪是他的,他会……
算了,不能想。
於夜弦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那时候的於夜弦还不知道,这趟去牧南a区“立牌坊”的行程,冉锋安排的,正好就是他们四个人。
*
两天后,丹夏天行岛的港口边,一架飞艇正在准备出发,於夜弦在舱室内放好行李,坐在码头边吹风。
他的脚下是翻涌的云间海,风声呼啸,有些云层散去,能看到云遮雾绕间各种漆黑的管道,怪鸟嘶鸣,时而穿过云层,冲上高空。
“不去船上等吗?”仗着周围没人,樱桃大胆飞了出来,一团光在空气里到处乱窜,“宁绯和卓璃都在船上了。”
“不去。”於夜弦摇头,“闷得慌。”
“圆圆,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厌世呢?”樱桃说,“给叔叔说说,遇着啥事儿了。”
“哦?”於夜弦没j-i,ng打采,“怎么就厌世了,说来听听。”
樱桃总结:“之前你还会和那群权贵们一起吃个饭,私下里出去找找乐子,现在你好像都不太乐意了。”
“啊,职业倦怠了啊。”於夜弦躺在码头边的露台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职业倦怠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上方传来,於夜弦睁开眼睛,有人挡住了他的阳光。
“宣恪?”於夜弦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他的角度向上看,宣恪的身姿挺拔,腿也格外得修长。
於夜弦脱口而出:“也就比我的长一点点吧。”
宣恪皱眉:“什么?”
“没事。”於夜弦躺着摇头,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领间胸针上的黑色羽毛蹭在他的脖颈间,在阳光下显得他的皮肤格外的白。
“又在说什么胡话。”宣恪问。
“梦话,我做梦呢。”於夜弦闭上眼睛,继续享受他的风和阳光。
“起来。”宣恪抬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腰窝。
“你管我。”於夜弦懒洋洋道,“我马上公费出差了,你管不着我,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
“管得着你。”宣恪锲而不舍地又踢了踢他的腰窝,“起来。”
“啊?”於夜弦领悟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猛地睁开了眼睛,“你也出差?”
“是。”宣恪说。
於夜弦:“你去哪儿?”
“你没睡醒吧於夜弦。”宣恪质问,“去牧南的飞艇马上就要起飞了,就差你一个人没上船,你现在问我去哪儿?”
“去牧南的另一波人……”於夜弦反应过来了,“不会是你吧。”
“是。”宣恪说。
“那冉羽呢?”
宣恪:“在船舱里休息了。”
於夜弦咬咬牙,毫不掩饰地表露了自己的嫌弃,果然,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王/八蛋也来了。
飞艇上的汽笛发出轰鸣,用来御风的羽翼已经逐个张开,宣恪一把揪过於夜弦的领子,向飞艇的方向快步走去。
“你放开我我自己走。”於夜弦踉跄着跟上宣恪的步伐,“弟弟,你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勒死,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
宣恪手上的力度松了一些,还是拖着於夜弦往前走。
飞艇上的汽笛又发出催促声,於夜弦加快了脚步,跟着宣恪,向升降梯方向走去。
宣恪最近是不是话变多了一点呢,於夜弦还是有点走神。
於夜弦刚上船不久,飞艇就在丹夏的港口起飞,离开这座天空中漂浮的机械岛屿,向天空的远方飞去。
於夜弦没去船舱,反倒是站在船舷处,看周围升腾的云海,云层在风中翻涌,各种管道交错在云中,像是缠绕的黑蛇,偶尔露出已经被大火吞噬的地面,像个深红色的深渊。
宁绯说是头晕,去了舱室内休息,随行的卓璃不知去了哪里,於夜弦乐得清静,搬了把小板凳,坐在船头上闭目养神。
脚步声停在了他的身边,於夜弦眼睛都没睁,开口道:“你们应该不是去a区吧。”
牧南a区的任务,不需要这么多人。
果然,宣恪说:“我们去b区。”
三年前,丹夏发动了对牧南的战争,牧南天行岛的腹地被占领,南北两块土地的联系彻底断开,在此基础上形成了a区和b区,b区主战,a区主和。
“丹夏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於夜弦感慨,“这是两个不同的任务吧,还非要我们坐同一个交通工具,不知道我们关系不好吗?”
宣恪没理会他的感慨,继续道:“先送你们去a区,我们会从占领区的上空,直接前往b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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