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下个月结婚,你们大学基因研究实验室的傅教授,认识吗?”
乔烬摇摇头说自己不认识,过了会小声问他:“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吗?”
“看你自己,如果觉得自己不适应那种场合就算了,没关系。”
“我能……考虑考虑吗?”乔烬不太确定他是不是想让自己去,决定明天听听周诉的意见。
陆衔洲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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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乔烬起来的时候陆衔洲已经出门了,桌上放着早餐,还是热的。
桌上有张纸条,“吃不完就放着,别吃撑了。”
乔烬看见他力透纸背的字心尖有些发颤,一下子就想到上次陆衔洲摸他肚子的画面,又联想到让他面红耳赤的婚照,脸顿时烧了起来。
他怎么还记得!
乔烬掩耳盗铃似的把纸条塞进口袋里,头忽然有点晕,他扶住桌沿晃了晃脑袋,感觉心口有股燥热。
他深吸了口气,把那股不适压下去,正巧李震敲门进来询问什么时候出门。
乔烬没有胃口吃饭,索性就拿了围巾就跟他一起出门,结果在门口遇见一个送快递的。
“客户要求需要本人或者家属签收,请问陆衔洲先生在吗?或者您是他的什么人。”
乔烬说:“陆先生上班去了,我是……”
李震看着这位一脸不怀好意的祝姓“快递员”,头疼的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报告给陆衔洲。
乔烬并不认识祝川,只是为难的咬咬嘴唇,好不容易才小声问:“他是我先生,我可以签收吗?”
祝川忍笑说,“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我们客户说了这是给陆衔洲那个老东西的生日礼物,本来是不……”
乔烬签字的手一顿,“老……什么?”
祝川轻咳了一声,严肃的说:“您听错了,既然东西已经签收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乔烬把快递箱放回家里,才又重新出门,到了学校却没见到周诉。
原来昨天班里有位叫张淼的同学出去兼职演出,从威亚上掉下来了,至今还生死一线。
他的家庭条件大家都知道,父母都在乡下,母亲卧床多年,父亲身有残疾,只有一个姐姐还算勉强能打工,竭尽了全力供他上学。
张淼人缘很好,自己能接到兼职的时候也会推荐同学一起去,大方又爽朗。
班里同学为他捐了一部分钱,但重症监护室花钱如流水,这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于是有同学提议在平台和街头同时募捐。
乔烬和周诉以及其他几个同学被分到平江路,他不太会和别人交流,周诉便让他抱着箱子,说话的活让他们来。
现在很多人并不大信这个了,忙了一上午也没有募捐到多少钱,他粗略估计也只有不到一千块,这些钱连张淼在重症监护室过一晚都不够。
天气有点阴,眼看要下雪,乔烬动了动手指,实在太冷了,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没有知觉了,但想到张淼还躺在医院里,轻轻呼出了口气,不冷不冷不冷。
他早上收那个快递,把围巾忘在家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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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衔洲下午有个合同要谈,在平江路附近,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乔烬抱着募捐箱站在街头,鼻尖冻得通红,像是个小兔子。
他多看了一眼,出来迎接的男人疑惑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陆总,怎么了?”
陆衔洲收回视线,笑了下说:“看到一只快冻死的小兔子,怪可怜的。”
“陆总真会开玩笑。”男人以为他是说笑,平江路是平洲最繁华的地方,怎么可能有兔子,还快冻死了。
“不过今儿这天确实有些冷,平洲好些年没这么冷了,我们周总还说该到陆氏找您谈来着,让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陆衔洲进了门,将大衣脱掉递给宁蓝,在男人伸手说请的时候开口道:“这次合作是我想找周总谈,我来见他是应该的。”
“不过周总这还是第一次松口说卖,我看您基本上十拿九稳了。”
陆衔洲莞尔一笑,“夺人所爱的生意,周总怕是在心里骂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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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正是平洲最冷的时候,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割,天穹阴沉的像是要狠狠压下来。
乔烬畏冷,开始连连打喷嚏,手指开始从疼变得麻木。
周诉听见他打喷嚏,扬声喊其他几个同学说:“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暖和暖和吧,再这样下去钱没筹到,咱们要冻死了。”
“走走,下午再说。”
……
乔烬抱着募捐箱和周诉走在后面,另外两个同学要吃火锅去了另一家店,乔烬和周诉不爱吃就没去,随便找了一家坐下来。
“周诉,我问你一个问题。”
“问啊。”周诉刚打开一局游戏抽不出空抬头,一边疯狂按手机一边喷人:“艹,菜成这样还玩辅助,一个人送了一队人头,抱着孩子推磨——光特么添人不添力。”
乔烬看他玩的认真,便耐心的等他打完,周诉没听见他说话,抽空道:“你问,我听着。”
乔烬说:“昨天晚上,他说有个朋友要结婚了,好像是想让我陪他去的样子,但是我不太确定。”
周诉一愣,从手机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转回头,“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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