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长因前来问讯。玉旒云一眼看到军医手下的小药童正战战兢兢地从门里出来,立刻喝道:“给我拿下了!”
十夫长一愣,小药童转身欲跑。玉旒云看得分明,飞起一脚将门前的一只竹篓踢了过去,不偏不倚正打在少年的后心上。他便应声而倒。“你快说,这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老鼠虱子之类的?这草菅人命的混帐医生又躲到哪里去了?”
军医在军队中可谓自成一体,他们没有军阶,俸禄也是由吏部而非兵部支出的。他们也很少和士兵或军官打成一片,只和自己的学生及副手组成一个小圈子。这小药童显然知道玉旒云此来是为了何事,吓得不敢说半句假话,爬在地上碰头不止:“将军饶命,这都是师父的命令,小人不敢违抗。”
“哼!”玉旒云怒道,“你师父敢自作主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偏偏把你们这些小子都教得俯首帖耳。如此下去,这军队里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谁说了算?”那药童连整话也说不出一句了,只是磕头如捣蒜。玉旒云大步走到跟前,一脚将半掩的房门踢开:“那些老鼠虱子都在哪里?还不给我搬出来!”
她话音落下,看到昏暗的屋里有几个人影闪过,才知还有好几个药童和医士也在里面,有的捧着药箱,有的拿着药臼,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玉旒云冷笑道:“好哇,全城的郎中都在病区里救人,你们几个倒躲在这里钻研些害人的勾当!”
那些人“扑通扑通”全都跪下了:“将军饶命!我等和师父研究疫毒也是为了知道其致病机理,好对症下药。”
“说的倒是好听!”玉旒云扫视这屋子,正对面的墙上有一排木架,上面摆满了铁笼子,内中不消说都饲养着老鼠;而下面又有一些木格子,里面都是瓷缸,正是饲养虱子之处。“你们用这些毒物来咬人,看看人会不会死——”她目光如剑,割过每一个人的脸,“这也叫寻找致病机理,好对症下药么?”
什么?石梦泉一直像个木偶似的,这时猛地一惊。
“说话!”玉旒云厉声喝道,“不出声就能撇清干系了么?这事谁有份?你们害死了多少人,我要你们一一偿命!”
“我们是害死了人没错,”有一个年轻的医士壮着胆子道,“但是我们也发现了是老鼠身上的虱子让人染瘟疫而不是老鼠……”
“又如何?”玉旒云打断,“以后你们就可以把这些虱子豢养起来,遇到仇家就丢出去咬人?我这里是军队,里面都是军人,不是屠夫,也不是巫婆神棍,用不上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医士被她斥得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只是说说而已吧……”
“你说什么?”玉旒云逼视着他,突然心中一动:是了,城中士兵往来巡逻,神弩营又加强灭鼠,豢养这许多老鼠又拿人来做实验不可能军中无人知道。“是谁?哪个营里的?什么人的手下?谁和你们勾结?”
医士和药童们见这光景,知道军医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玉旒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为今之计拉军方的人拉下水,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于是纷纷招供:原来军医不服玉旒云将主持抗疫的大权交给了端木槿,一心要做出点成绩来,就秘密和神弩营负责消毒灭鼠的一位十夫长商议让他把抓到了老鼠拿来给自己研究,后来又在这位十夫长的帮助下以“疑似瘟疫”为名抓了一批百姓来做实验。
玉旒云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听下去了:“叫韩夜来,他手下竟出了这种败类。让他来整顿,凡参与其中的,统统斩首!”
听了这话,医士和药童都吓傻了,哭喊求饶之声响成一片。玉旒云却毫不理会,径自吩咐人将老鼠笼和虱罐搬倒门外来点火销毁。
士兵们怕鼠毛或者灰尘都能传染疫病,一时找不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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