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这柄剑里面也有剑灵?”陆长生没有再身后触碰,只问道。
“不能说是剑灵,剑还是死物,只不过你触碰时有可能会看见回像罢了。”陆平说,之前眼底复杂的情绪彻底消失不见,眼眸里面的情绪沉淀下来。
“回像……”陆长生低声重复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他再次伸出手,触碰那剑柄。
入手是金属的凉意,手掌微微收紧,剑柄上面的纹路硌到陆长生的掌心,只是这一次没有回像,眼前不再有一闪而过的画面,这只是一柄普通的剑,仿佛之前的都是陆长生的幻觉。
皱起眉头,松开手指,再次握紧,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陆长生抿抿唇,看来这个回像也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
把剑刃装回剑鞘,这柄匕首十分奇异,却并没有让陆长生产生什么消极情绪,甚至他对着匕首有着莫名其妙的喜爱,不是对于这柄剑的喜爱,而是似乎之前陆长生曾经看过这样的短剑,仿若移情。
陆平一直注意着陆长生,见他露出怀念的表情,他弯了弯唇,略透明的手掌覆盖在短剑上,陆平侧头看着陆长生的侧脸,低声问道:“你觉得这柄剑怎么样?”
“怎么样?”听到陆平的声音,陆长生下意识的侧头看他。
为了和陆长生说话,陆平本来就凑近了,现在陆长生再一转头,两个人面对面,鼻尖都快触碰上,一垂眸陆长生甚至可以看见陆平的睫毛,鼻息都交织在了一起。
耳朵瞬间烧了起来,那火烧火燎的热意还不停留,往脸颊上蔓延,不多时陆长生的脸颊也染就薄红,他从未和人靠得这样近过。
内心的不自然升腾,陆长生轻咳一声飞快的后移侧回头去,他眼帘一颤一颤的,思绪复杂在想怎么说话缓解尴尬,就这样忽略了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忽略了自己内心只有羞怯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我、我觉得这剑有些眼熟……你,你和我说说吧。”声音有些结巴,陆长生像在掩饰什么,飞快地说道。
“你觉得眼熟?”没有看陆平的表情,陆长生却从对方语气里面听出来一丝惊喜。
陆平似乎没有被刚才的“亲密接触”影响……
陆长生鼓鼓脸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有些眼熟,可能是之前在那本古书上看见过吧。”陆长生低声道,语气有些僵硬,“刚好你是剑的主人,这柄剑叫什么?”
“剑的主人。”陆平低笑一声,意味不明的接着道,“这确实是陆平的佩剑。”
听到陆平这样说,陆长生唇动了动,耳朵微微立了起来,想要认真听清楚陆平说的每一句话。
对于陆长生的每一个举动都格外在意,陆平弯起唇角,眼神仿若被春光笼罩,整个人心情格外得好,连带着声音都柔和不少,“这柄剑叫燕玄,公子平十三岁那年自己铸的。”
“自己?”
“琅迹重巫蛊之术,公子平用自己的血锻造了四十九天才成,爱惜备至,坐卧都要带着,就连死后也要带着它陪葬。”陆平轻轻说着,说到最后语气有一瞬间的艰涩,却又很快被掩饰下去,“若是那剑有灵……”
“你很喜欢它吗?”陆长生打断了陆平的话,他语气很淡,陆平敏锐的发现对方微蹙的眉头,和抿起的嘴角。
“燕玄剑是陆平一生,最喜爱的。”陆平道。
“我知道了。”陆长生闷闷的应声,随着陆平的话音落下,他站起身来,没回头看,也没有伸手带着茶几上燕玄剑的仿制品,就这样抬步自己往屋内走去。
他生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气,背影也格外决绝。
而陆平,一直看着陆长生的背影,随着一声门响,他喉间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低垂下眼眸,心情颇好的看着那柄仿制品,陆平手指虚无的点着剑柄上面暗淡的红宝石,“虽然有些出入,但是他会为我动气了。”
弯着眉眼,陆平浑身上下都写着“春风得意”四个字,就连眼前的这柄剑都顺眼了不少,耐着心思多看了短剑几眼,倏地陆平眯起眼睛。
收回自己快要触碰到红宝石的手,指尖在短剑上方轻晃,一道金光闪过,夔龙纹先是一亮,紧接着龙爪处的纹路有一寸青铜块簌簌落下,在碰到桌面的瞬间,化为齑粉。
陆平脸色冷了下来,手指在虚空中一抓,一个纸人飘落下来,活得一般,自己爬上茶几,沾了大半齑粉,然后慢悠悠的顺着窗户飘走,直直没入了地下。
地底深处,岩浆旁边是污糟糟的一片,火光之中,只能依稀分辨一团黑雾被锁链捆缚住,它挣扎哀嚎,喉间发出七零八碎的声音,在岩浆声音的应和下,竟诡异的形成了音节,“杀人偿命,杀人偿命!尸首三万,永堕地狱!”
“凭什么——”那声音刺耳诡异,张牙舞爪。
锁链和地底的石壁勾连,岩浆时不时地打击在上面,却丝毫没有磨损,依旧坚固,捆缚着这地底怪物。
纸人撑着木船,顺着岩浆慢悠悠的划过来,是不是有岩浆迸ji-an,纸糊的小人稳如泰山,身体连被烧着的痕迹都没有。
停至黑雾身前,纸人爬上岸,在庞大的怪物前它就像是一只蝼蚁,这“蝼蚁”并不惧怕,反而靠前对着锁链左敲敲右敲敲,确定依旧稳固,才转身重新跳回船上,拿起银针制的桨,划着就要走。
颤巍巍的划出没多远,身后的黑雾发出尖锐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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