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陆长生一怔,心底感受到一股荒唐,他想抬步离陆平近一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陆平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符咒困住了他,如今想要阻止陆平也已经没有法子,陆长生咬着牙,扬高声音,“陆平,你别觉得我会为你担忧,为你伤心!不会的,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呵……”陆平低声笑了,手上又一用力,手掌伤口已经可以见骨,他却似无所觉,看着陆长生还能弯起眉眼,“已经够了,只要你有一瞬间为我心疼,只要你有一瞬间眼睛是看着我的,长生,我就觉得甘心了。”
“陆平,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忘记你!一定!”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陆平轻声道,他身上带血不想离陆长生太近,如今自己双手染血,他连碰陆长生脸颊都不可以了,他不想让自己脏了长生。
“我也想忘记,可是两千年了,我忘不了把自己逼疯都忘不了。”陆平诉说着,不是在对陆长生说自己过的有多么苦,只是在陈述事实。
然而陆平的话,让陆长生心头一跳,一个猜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皱紧眉头,陆长生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却依旧没有移动半分。
陆长生只能看着陆平越来越白的脸,头开始隐隐作痛,各种繁杂的画面接踵而至,陆长生只觉得自己的头颅要爆炸。
“叮——”耳边是一声沉闷的钟响,所有的画面、声音归于沉寂,陆长生睁着眼睛,泪水倏地滑了下来,什么陆平、陆长生,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燕玄,我——”陆长生扬高声音想对陆平说话,那两个字甫一出口,陆平满脸怔然。
“长生……”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此刻连握着燕玄剑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只是这里没有时间会给他们叙旧。
魏熵阳裹挟着黑气再一次出现,他从喉间发出“桀桀”的笑声,“你们推辞了这么久还没定下来吗?”说着魏熵阳一抬手,陆长生身上的符咒碎裂,他没有理会一旁的魏熵阳,而是抬步跑到了陆平身边,不容拒绝的拿着手帕按住了陆平的伤口。
燕玄剑自然也到了陆长生手中,然而他只是收起了燕玄剑,再没了其他动作。
看着陆长生的一举一动,视线移到陆平脸上,魏熵阳嗤笑出声,“你想做救世主,也要看自己配不配,一把破剑也想效仿吾王?痴心妄想!”
“燕玄。”陆长生用手帕紧紧地按住伤口,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从这双清澈的眼眸中,陆平好像看见了两千年前的那个年轻君王,连一边魏熵阳的挑衅都懒得理会,陆平低声道:“王……”
陆长生在恍惚之间,只能胡乱想起自己是陆平,陆平是燕玄,符咒禁制解开他想也不想的就到了陆平身边,一时情急叫出了燕玄两个字,然而他为什么是陆平,陆平为什么是燕玄……
陆长生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把眼前人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陆平有些失落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他失落的是陆长生依旧没有想起他;庆幸的却是陆长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也就不会向两千年前一样,为了所谓的大义赴死。
原本看着陆长生激动的喊着燕玄冲向陆平,魏熵阳的神色有些激动还有些慌乱,然而下一刻看到陆长生茫然的表情,魏熵阳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原来还没想起来。”状似无奈的摇摇头,魏熵阳语气带着怪异的叹息,“时也命也,燕玄纵使你想要以身相代,也是无用的,你一个低微剑灵,哪能比得上琅迹国的王室。”
“你!”陆平听到魏熵阳的话时,第一个反应不是反驳,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陆长生,陆长生眉头微蹙,燕玄是剑灵,是燕玄剑的剑灵……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燕玄剑是他的……
陆平和陆长生都看不到的地方,博物馆外,太阳已经落山,最后一点光影消失,整座城市都变得一片黑暗,以博物馆为中心的阵法越发破碎,地底之下不远处的绚丽王座顷刻崩塌,碎屑四散,一道淡蓝色的光晕脱离出来,在空中漂浮,最后落在了魏熵阳的掌心。
“王。”手捧着淡蓝色的光晕,仔细向里面看,还能看到光晕中心显示出来的模糊影像。
魏熵阳从黑雾中脱离出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陆长生,随着他的前进两旁的恶灵剧烈挣扎,陆长生之前用来控制他们的符咒,也快要坚持不下去。
陆平本想限制魏熵阳前进的脚步,然而两旁的恶灵太过于纠缠,陆平一边抵抗着恶灵,一边用符咒限制魏熵阳,一时失手,魏熵阳摆脱他用符咒制成的阵,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了陆长生的面前。
陆长生正在用符咒继续加固锁链,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变化,当他反应过来时,魏熵阳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王,您该醒了。”魏熵阳低声说着,他把手心里淡蓝光晕捧到陆长生的头顶,手一松,光晕像是找到主人一般,轻而易举的没入陆长生的脑海。
陆长生本想后退,那光晕速度却更快,光晕消失之后陆长生脑海中先是一声轰鸣,紧接着缓慢变得清晰,回溯到两千年前,他看到了杀戮战场,看到了尸骸遍地看到了血流成河。
尸山血海之上,两千年前的琅迹君主陆平,眼瞳涣散、气息支离破碎。
早早地松开了自己紧握着陆平的手,陆长生也趁机拿回了燕玄剑,他睁开眼睛,一侧眸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唇不自觉地扬起,陆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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