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表情一有不对,他心里就立刻有了猜测。
“其实你别看小闫表面上冷冷淡淡,他内心很柔软的,多和他相处就会知道。”老金转移话题,“刚开始那会儿小八还跟我说有点怕小闫,现在不也成天开玩笑了么?可见时间能改变一切。”
池暮手指摩挲着杯沿,说道:“嗯,我知道,是很软。”
老金的表情顿时像吃了一斤翔。
为什么这句话从池暮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对味呢?
池暮趁其不备:“所以你上大学那会儿,季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晨一点半。
池暮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站在酒店门口的邮筒旁,目光深沉。
他指间夹着一根猩红的香烟,每抽一下,便有余烟袅袅飘散在空中。
他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根了。
他只知道,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煎熬,如果不用烟草麻痹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直到现在,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因为愤怒,也因为心疼。
如果可以,池暮很想时光倒流,不让自己对季闫说那么多过分的话,或者再往前一点,回到三年前,在季闫受到那些伤害前保护他。
他拿出手机,浏览器的界面还停留在那一页:校园霸凌,对孩子有哪些长期影响。
……触发孩子心里的消极情绪,激发自卑感,甚至有抑郁、焦虑和自杀的风险。
池暮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句话。
怪不得季闫性格那么内向,怪不得在他面前,他总是一副戒备、自卑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池暮无法想象季闫所遭受的痛楚,稍微一想,他就心疼的不行。
就在这时,远处驶来一辆出租车,灯光从池暮脸上一划而过,靠边停在酒店门口。
池暮收起手机,抬头看过去。
司机首先开门下来,满脸不悦,而后是季闫。
“你瞅瞅,吐老子一车,怎么办?大半夜的你让我到哪去洗?真他妈倒了血霉了,我就不该拉你这趟!”
季闫脸色微白,向司机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付您洗车费吧。”
他摸了摸口袋,恍然记得自己身上的现金都在酒吧用光了,出门的时候太急,没带手机。
“抱歉,要不您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回去后就把钱转给您……”
“好家伙,你没钱啊?没钱你坐什么车啊?!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坑我呢?你要是跑了让老子去哪找你啊?走,去公安局,把你家人喊过来付钱!”
司机情绪激动,大半夜拉个醉鬼,吐了一车不说连车费都拿不到,刚想把人带去公安局,路边就走来一个人。
“多少钱,我替他付。”池暮打开支付宝。
季闫听见他声音的刹那,脸就瞬间红了,因为这个场面实在太难堪,他宁愿跟对方去公安局,也不想让池暮看见这一幕。
司机上下打量池暮一眼,见对方穿得斯文得体,忍不住问道:“你是?”
池暮:“他家人。”
季闫:“……”
司机哦了一声,一边点开手机收款码,一边道:“你们怎么当家人的,就这么放他一个人出去喝酒啊?手机不带钱也没有,就一个人坐在路边,要不我好心把他拉回来,他今晚就得睡马路了!”
池暮不咸不淡地应道:“嗯,对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司机收了钱,总算心情好了一些,提醒季闫年纪轻轻,不要喝那么多酒,然后驱车离去。
池暮刚才就闻到季闫身上浓重的酒气,明知故问:“去哪了?”
季闫:“……酒吧。”
池暮:“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季闫:“一点多。”
池暮点点头,回答得还挺诚实。
池暮再问:“为什么喝酒?”
但这次季闫却沉默了起来。
池暮也不想逼他,于是道:“走吧,回去洗洗,一股酒气,小心被宁小天知道了挨批。”
季闫也知道自己理亏,默不作声跟着池暮上了楼。
池暮本来有一肚子话想跟季闫说,但对方喝了酒,也不知道头脑清不清醒,万一现在说了明天又忘了怎么办?还是等明天他酒醒了再说吧。
池暮送季闫回了房间,然后给老金报平安:回来了。
季闫外出虽然和泉飞驰请过假,但毕竟是在比赛期间,酗酒总是违反规定的,所以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金的信息很快回复过来,他担心季闫担心到现在都没睡着,这下总算舒了口气: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刚才宁经理还问我季闫回来了没,好悬给我忽悠过去了。
池暮笑了笑,回到自己房间,刚脱了衣服打算睡觉,门铃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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