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把伸出去的□□收回,听到他的话后俏皮一笑,“谢什么,你送了把新枪给我,当然是要替你办事了,对吧?”
“叫人来清理尸体了么?”
“还没有,”护士将枪收起后跑下楼,回到前台开始拨电话。
钟复提醒她,“后面还有几具,不要忘了。”
“嗯。”
“我去洗个脸。”
钟复熟门熟路地进到洗手间,打开柜子拿出瓶药水往脸上抹。暗黄的灯光下画面有些诡异,他的五官在随着药水的涂抹慢慢改变,像整容术一样,短短几十秒钟复原先那张刚毅的脸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他脱下身上沾满鲜血的西装,身型也有了变化,随手将衣物丢进旁边篮子,推开浴室门赤身luǒ_tǐ走进去的,是一个满身伤痕的青年。
花洒被打开,里面的人低下头,看鲜血慢慢流进排水口。
“咚咚——”
诊所里又有人来敲门,这次来的是对夫妻,背着年幼的儿子。
护士迎上去,“你好,是要来看病吗?”
“对,”妻子看着丈夫背上烧得脸颊通红的儿子,“请问陆医生在吗?”
“在,你等等,我去喊他。”
护士赵怡转身走向一楼洗手间,里面的人刚好开门走出,对方边走边往外披白大褂,在那对夫妻面前停下——灯光下他的面容j-i,ng致温柔,声音和半小时前猎杀行动组的人完全一致。
“你好,我是陆殊同,这家诊所的医生。”
☆、2.1
第二章
1.
治疗室里,七岁的男童坐在椅子上,赵怡站他旁边扎针。
他疼得皱起眉,伸出的手臂却纹丝不动,男孩没去看针怎么被扎进血管,反而转头看向外面。
父母在和医生交流。
烧到了39度,陆殊同问面前的夫妇要不要考虑让小孩在诊所住一晚。
“你这里有床位吗?”男人问。
“有,那边是病床室。”
夫妇顺着陆殊同视线的方向看到个开着灯的房间,却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焦虑了一晚的脸上渐渐浮出羞愧,女人问,“住一晚的费用....是多少呢?”
“两千。”
“.....这么贵吗,”女人小声喃喃,垂在身侧的手捏紧衣服。
“都是按照医管局的规定正常收费的,”陆殊同说。
在富人区,所有东西的物价都高到离谱,就连一个西红柿,都能被卖到15块钱。不过尽管物价昂贵得不合常理,依然有人乐于支付,而那些付不起钱的,就要从这个区搬走,去贫民窟。
“你能稍微.....便宜点吗,”女人涨红脸,说这话时表情和语气都很生硬,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
“我们家最近经济不好,付不了这么多钱......”
“那能付得起药费吗?”陆殊同问。
“能!”她迫切又用力地点头,“我们也可以付一半的住院费。”
“先把医药费给付了吧,”陆殊同走到前台,把赵怡打好的单子递给他们,“一共一千二,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女人推了丈夫一把,男人从听到医生说住院费是多少后一直没说话,被女人推得摇摇晃晃,却还是没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女人“啧”了一声,干脆把手伸到他右边裤袋,把卡扔在前台上。
付完钱,男人看到陆殊同递过来的收据,这才像回魂似的动了动,抬头,“是加上了那一千块的住院费吗。”
女人也看向前。
陆殊同站在他们半米外,听到询问后勾起唇角,“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有打折这种东西。”
“等小孩子打完针,就给我离开好么。”
赵怡在治疗室,看着吊瓶里的水一滴滴落下,等到储水器里的液体还剩五分之一,她的上司走进来,“退烧了吗?”陆殊同瞥了眼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小孩。
“还没有,现在体温是38.2度,比刚开始降了0.8度。”
“好,他的父母等在外面,打完这瓶他就可以走。”
赵怡诧异,“不留下住一晚吗?这小孩还在发烧,又是凌晨一点多,万一到后半夜情况恶化怎么办。”
陆殊同笑了一声,望向外面愤怒的夫妇,“他们付不起住院费。”
赵怡听到,脸上担忧的表情转为理所当然,“那没办法了。”
“他回去后把药吃一次,睡一觉后烧应该能退,”陆殊同站在她旁边看着底下的男孩,“等他们走后就关门吧,忙了一晚上,放你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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