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前的人似有察觉冷眸瞥了过来。张六水被那眼神晃了眼,拉上三木就走。
上坟人瞬间移动到张六水前面,张六水鲜明的眉目刺破了他藏在最深处的苦痛记忆,飞花随风灌进张六水宽大的袖里,张六水依旧穿着当年样饰的衣裳,衣襟袖口处是流云般的花纹。
张六水疏远的咧开嘴,笑容温柔又拒人千里之外,客套而生疏。“兄台好兴致,在下携小徒,打扰兄台雅兴,请见谅。”
“六水,是你吗?”八尺男儿,魔怔一般,死死抓住张六水的手,带着哭腔,“我以为你死了。”
他一把将张六水拦进怀中,在张六水的颈窝里泪如雨下。呜咽着道,“不要离开我了,不要离开我……”
六水面色惨白,眼眸里有东西在波动。但他还是面色不改,用力的将那人紧拽他衣服泛白的双手给扳开。客气又疏远道,“兄台请自重,在下并不认识你。”
“不,我不会认错。就是你。”玄衣男子紧拉着他的衣袖,死死地,可怜地。
“在下一算命先生,从不认识兄台。”张六水扯回了他的衣袖,用力地,无情地。
张六水牵着懵圈的三木,步伐沉重地,决绝地,与玄衣男子擦肩而过。
花雨纷纷而下,掩去了孤坟,掩去了那袭月白身影。
☆、不得不装逼(下)
一
空旷的偏殿里悬着无数的星斗,殿内流光溢彩,张六水踩在冰冷的黑金地板上,两仙娥带着他拜见天君。行走无声,一切都是骇人的安静。
“您这边请。”仙娥示意他进一扇门,张六水抬眸瞧瞧仙娥,心中嗤笑,天君的心腹使臣在凡间,便口口声声尊称他为殿下,来这天宫,不知事的仙娥,连他的称谓不知如何叫。天君啊天君,为你高尚的颜面为何要认他呢?待见他竟然是在偏殿的后门外,藏着他如此心累,为何不直接抛弃呢?
门后是片山清水秀的天地,一株菩提树拔地而起,树冠如盖,树前放了一张紫檀木桌。
天君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见着来人淡淡的笑,安静而苍老。天君挥挥手示意仙娥退下。
张六水恭敬的对天君作了跪拜之礼。礼后,天君向他招手,要他到桌案前来。
“小六,坐吧。”
张六水落座桌前的蒲团,恭敬而疏远,“多谢天君”
“好些年未见着你了,过的可好?”
“托天君鸿福,过的很好。”张六水不敢叫他父君,毕竟对面的那人未真正的认他为儿子,父子之情沦落为天君对他的愧疚,他对天君单纯的尊敬。
“身子骨恢复的可好?”
“感念天君不惜修为救我一命,草民不敢有任何病恙。”
天君长叹,“还是恨我?”
“草民不敢,天君给我两次生命,草民感激不尽。”
天君老眼混浊,没有天宫大殿上的威严。“七年前妖后将在弥涯山艺的你绑了,之后展开蓄谋已久的叛乱。她明白你的身份,便用你威胁弥涯山交出封印了的妖族之剑,我派十万天兵给你师尊,并对他施压,要他必要叛定妖族救出你,你傻啊,为不做威胁的筹码,直接自尽在两军之前。还好你师尊及时将将死的你抱回,才救你一命。”
张六水紧抿着唇,紧握双拳,指甲嵌入r_ou_里。天君扶额,顿了顿又道。“我将你藏在弥涯山这么多年,让你受了不少苦头,但我生为天君,自然有诸多道义束缚住我,公开你的身份无异于害了你,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也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张六水心中发苦,这些他都懂,他没怨恨过,反而极力的撇清与天君的关系。“草民没有任何身份,不存在公不公开之说。草民只是个修道之人,受天泽青睐,来天宫为天君贺寿。弥涯六水在七年前就死了,与我毫无关系。”
“对,你说你要忘了一切,所以整个弥涯山都知道六水七年前就死了,我还为你立了墓碑。”天君混浊双眼,越来越黯淡,眼神涣散看着他。“赶了一天的路,你回去休息吧。我也乏了。”
二
天君千岁大寿,四海八荒,普天同庆。张六水本不想去但天君命人送了帖子,要他过去宴席,他看三木在这一方客房内闷的无聊,就携三木跟着仙娥去了宴席。
宴席之大,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这个着装普通,毫无身份的人。
两个小仙娥,资质不高,在前面带路,高谈起这天宫的新鲜事。
“听说妖族新上任的妖君,今日也来为天君贺寿,带了好多贺礼。”
“妖族七年前叛变却惨败,如今那老妖婆妖后死了,新上任的妖君此番来,肯定想与天族和解,消除隔阂。”
张六水听到这话,心头一紧,脚下一顿,继续不疾不徐的走着。
“听说那妖后,是被妖君杀了。”
“他杀了她母亲?”
“不是,妖后是妖君养母,听说妖君继位后要迎娶妖后的女儿,公主花姬。”
“仇人之女也敢娶?”
“妖后之女,乃称妖族绝色,百年来第一美人,为美色仇人之女又何妨?”
……
张六水心中苦笑,他终于夺得了他想要的抱得美人归,而自己一直就是个玩弄股掌之间的棋子。
瑶池盛宴,摆了上千个桌案,仙人络绎不绝,张六水拉着三木坐在角落,三木吃着甜点,六水酌着酒。
天君正襟危坐在云椅上,身侧是身披凤凰霓裳羽衣的天后,天君的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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