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一笑,转身去找祁南。
他刚才买东西时,听见僧人说,这几日关于学业的签都是好签,为了激励考生设置的,不过他不想告诉他们。
人嘛,总是需要这些华丽而不实用的语言,来填补空缺的情感。
电话沟通后,祁南在挂满许愿牌的树下找到了骆北,一见面,骆北便把手里的东西给祁南了。
祁南接过,“你去买东西了?”
“快打开看看,”骆北催促他,“不喜欢也不准说出来。”
祁南打开了包装,盒子里是一串水晶手链,一颗颗圆润的珠子串在一起,颜色不一,仔细看珠子上还有看不懂的梵文。
祁南拎起珠子,阳光穿透珠子,色泽剔透晶莹,质地很好。
“这是你买的纪念品?”祁南说,“情侣款的。”
两串手链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大小。骆北拎起另一串小一点的手链,穿进手腕,正好合适。
“我怎么可能在这里买纪念品,”骆北摇了摇手,“这是找大师开过光的手链,能保佑咱们顺风顺水,你给了我平安,我给你顺遂,咱俩正好凑一对了。”
脖子上带着的是平安,手上携着的是顺遂。
他绝对不会告诉祁南,这是他从一对已经预约好手链的情侣哪里费尽唇舌才捷足先登地买来的。
祁南伸出左手,眉眼里满是欣喜,“帮我戴上。”
“这又不是戒指,”骆北说着就拿着手链,一下穿进他的手腕,“戴好了,别丢了。”
祁南一直看着他,“丢了会怎么样?”
骆北别扭地看着别处,竟看见刚才买手链的情侣在树边写着愿望牌。
骆北随口说:“丢了就丢了,佛祖怪我不会怪你。”
“结婚吗?”
话题转的太快,骆北一下子转过头,“啊?”
“以后,”祁南说,“结婚吗?”
“啊。”
“这个字什么意思?”祁南捧着他的脸,逼迫他只看自己。
骆北拍开他的手,解释道:“听语气,第一个啊是疑惑你问的什么鬼问题,第二个啊是……”
祁南居然紧张了,追问:“是什么?”
“第二个啊,是肯定,”骆北还是别过脸,不好意思看他,“前面省略了一个字,连起来应该是——好啊。”
小情侣写好了愿望牌,正准备把牌子挂树上,女生看见了不远处拥抱的两个男孩,他们手腕上的链子折s,he出独一无二的光,夺目耀眼。
男生问她在看什么,女生说:“没什么,感叹自己生在喜欢和爱不需要隐藏的好时代。”
男生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女友,“你要是藏着掖着了,我得多久才能追到你?”
女生嗔怪了一下,和他一起把愿望牌挂在了树上。
作者有话要说: 鸽子一定是我本人了……日更flag蹭蹭打脸
第50章
高考前两天和高考前一百天没什么区别,都是在刷题复习中度过的。在下午最后一节课踏进教室,凝重地看着相处三年的学生们,和平时训人的表情没两样。
同学们屏息凝神,生怕哪次呼吸声惹到了杨建华,招来最后一次暴击。
班里安静如j-i,杨建华重重叹了口气:“又到时候了,你们没什么想说的吗?现在都别看书了,有什么话,想对同学说,或者对老师说的,趁现在通通说出来,别给自己留遗憾。”
同学们面面相觑,互相明了杨建华话里的意思。
三年又三年,又到了六月高考的时候了,很多话再不说便没有机会说了,遗憾会追寻一辈子。
骆北还真有话想说,于是举手。
杨建华欣慰地邀他起立。
骆北张嘴就来:“杨老师,你的茶杯能换个新的吗?盖子都破了,接多了还漏水。饮水机在我身后,你每次上课了接水都能撒一地。”
杨建华摸了摸日渐稀疏的发顶,硬邦邦的神色松缓了不少,甚至露出了笑意,“等把你们送走我就去买个新杯子,这个杯子不仅把你们送走了,还送走了你们的学姐学长们,想想是该换个了。”
不知道哪个字戳中了众人的笑点,一个人笑了另一个人跟着笑,哄堂大笑间,祁南响应了骆北的话,起身说:“杨老师,这两年,你在课堂上抽我起来回答问题的次数太多了,大多数问题太简单,希望你能给我出一道难题。”
何萧对此也有话说:“杨老师你抽了祁南116次,占你总共抽同学们问题的三分之一。”
与此同时,几个学霸同时揭竿而起,用言语表示不服气。
杨建华笑着反驳道:“我也想抽你们回答问题,很多问题祁南觉得简单,你们觉得简单吗?虽然大家都能做出来,但有时候需要赶进度,让祁南回答的效率最高。”
一阵叽叽哇哇的不服气后,众人看见杨建华脸色又黑又红,好不j-i,ng彩,顿时又笑作一团。到了这个节骨眼,都当讲个段子放松而已,没人真正当真。但在这个气氛里,只要不打架骂人,什么话都显得很温馨。
杨建华在他们笑的期间,在讲台上刷刷写下一串超纲的大题,让祁南上讲台去做。祁南先是看了有半分钟,一如既往地心里有底,于是不慌不忙地上了讲台。
祁南捻起粉笔时,骆北才把题看完,祁南刷刷写到结尾时,骆北才把题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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