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堪纳盯着树槽,神情专注,但目光凶狠,一副恨不能把树槽盯出一个洞来的架势,纪浩然明知道斯堪纳的样子不代表什么,还是架不住心里发毛,想了想说,“如果验证了吃下去不会有别的副作用,蚌壳其实是个很好的食物来源,这东西没有脚,在海里都是吸附着岩石过活,捕捉起来不用担心它逃跑,而且做起来也很简单,用盐水煮开了就行。”
斯堪纳默默听着,顿了一会说,“腥。”
纪浩然失意体前屈——跪了。
赛亚维那半拉咔叽的经验传授起了很明显的促进作用,那之后的采蚌进度明显加快了不少,鳄鱼娃们出水进水此起彼伏,再没人空手上海面单单只为了换气,一个树槽的储存器很快告罄。斯堪纳也没功夫再琢磨腥不腥的问题了,他得赶紧再刨一个槽子出来装蚌壳。
纪浩然头疼的按住他的爪子,招呼他还是挖个沙坑蓄水当圈养池更实在一点——蚌壳放在清水里吐沙是为了吃,但是很明显一个槽子的蚌壳已经很多了,纪浩然盘算着怎么也够他们吃一天的了。
而海里起起伏伏的鳄鱼娃们在采蚌工作越来越熟练之后,也终于发出了让纪浩然期待已久的抱怨:“一次只能抓一只蚌壳出水,好麻烦啊!”
纪浩然的回答是把一个树枝编筐扔进海中——他已经准备很久了。
打发了鳄鱼娃们,纪浩然转身跟斯堪纳一起刨沙子挖坑,结果挖着挖着,手指触到沙子里一个圆滚滚的硬壳,紧接着一个沾满了细沙粒的蛋,叽里咕噜的滚了出来。
纪浩然有点不敢置信,他意识到他可能挖到了什么东西,但是他的手没有斯堪纳快,只是一个反应不及时,斯堪纳已经毫不停顿的一爪子把蛋刨出沙坑,并且就堆在他的脚边。
“喂喂喂,你慢慢慢——”
斯堪纳一脸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正直的迷茫,“什么?”
“算了你别动!一动别动啊!”纪浩然就着挖沙的礀势半爬行的趴在地上,伸手从斯堪纳脚边扒拉过来那颗蛋,仰头举高眉花眼笑的说,“好东……”
笑容和声音一起僵在嘴边——魂蛋啊,不年不节不早不晚的斯堪纳你勃干个毛?!
虽然纪浩然后来很快就把那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尴尬掩饰过去了,但是一直到晚上,纪浩然的心情都很糟糕。
第三者或者说x_i,ngs_ao扰或者是被人yy什么的,从来都离他的生活很远,跟了三只野兽几十年没见过活人这种虚假的虚荣就更是被踢出意识深处,尤其后来到了圣金源,他的所谓尊荣身份是圣兽给的,实际上他就是个完全没有一丁点用的废材,纪浩然一不白莲花二不汤姆苏,荷尔蒙吸引什么的他更是想都不会想,现在近距离撞见对着他b-o起的人,他没法不别扭甚至于想东想西的瞎想一气。
晚餐是下午挖沙时意外收获的蛋,顺着当初蛋掉落的方向他们后来又在同一个地点挖出了一百多枚,再然后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把整片海滩都扒了个坑坑洼洼,收集出来的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个地点是海滩,海龟蛋,是纪浩然能想出来的唯一名词。
兽人们平时是不吃蛋的,就算尝鲜也很节制,一般就是在一个窝里舀走一两个,留下三四个的做法,因为蛋是猎物幼崽的前身,保护猎物源头是所有兽人的共识。可是这次纪浩然几乎把这一小片海滩的蛋连根拔起了。结果就是晚上吃水煮蛋的时候,所有鳄鱼和骨龙投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不赞同。
纪浩然跟没看见似的直接抄走十来个,磕破皮扒开连清带黄的塞进狩猎一天才回来的金鬃嘴里。
其实要是往常,纪浩然少不得要解释一番他铲地皮似的行为,但是今天,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斯堪纳,索x_i,ng一声不吭的躲进金鬃怀里。
一个蛋一个蛋的剥开,金鬃白底黑地轮班喂,四五十个鸭蛋那么大的乌龟蛋很快就剥得纪浩然手腕子酸疼,而另一边看着圣兽都不守清规戒律了,鳄鱼娃们你眼看我眼,也放开手脚大吃起来,骨龙们也不堪落后。
不过水煮蛋一共就煮了百十来个,纪浩然几乎给圣兽们舀走了一半,剩下的鳄鱼娃和骨龙一人分到两三个也就锅干碗净了,吃出味道来的赛亚维意犹未尽的舔着下嘴唇,把目光扫向蚌壳槽。
高飞举着手里的貘玛不无警告的说,“纪叔说明天!”
被强迫吃了一整个将近一斤沉蚌r_ou_的貘玛愤怒的磨起了爪子。
晚上纪浩然蜷在金鬃怀里还是有点委屈,连黑地过来撩拨,也没心情回应,板着个脸硬踹开了。
被人看着yy什么的说起来好像很成就,真碰上了才知道那是各种膈应,严格说斯堪纳一下午,至少在纪浩然注意到他的状态后,人并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甚至连目光都正直的非需要不往纪浩然身上扫,该干什么干什么,可越是这样纪浩然越闹心,索x_i,ng要真干点什么出来了,还可以打一架名正言顺的骂一声“猥琐,不要脸”,坏就坏在人什么都不干,就那么正直的辛苦劳作着,砍柴,烧盐锅,扒沙坑翻乌龟蛋……忙得无比勤快的团团转。
这一晚就在胡思乱想中蒙蒙睡去,第二天一早,纪浩然是被赛亚维活生生摇醒的,赛亚维一脸兴奋的说,“纪叔纪叔,貘玛很好,还活蹦乱跳的呢!——我可以尝尝蚌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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