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随心动,寥寥几笔而下,轮廓渐成。
雪白的灯面上,屋檐,明月,落红,两个少年并排而坐,一人吹笛,一人饮酒,相对无言,却又是一副静美的画面。
画成落笔,惹的摊主一声惊叹,“好画!”
璟澈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流清的笔下除了亡灵可是不画人物的,如今自己也算是例外吧?深深一笑,这笑容让流清别过了眼,玉白的脸上有些恼意,想来是自己也没想到会画这么一副场景。
璟澈拿过他用过的狼毫,嗅着身边的冷香,自相识来的场景走马观灯似的在眼前转了一圈,目光柔和的定在流清别过去的脸上,化为了温柔笑意,提笔在画的右角下提了一句诗。
“喂,把这个举起来,我来点灯!”璟澈写完字,慵懒魅惑的脸上染着几分孩子般的兴奋。
流清依言而行,天灯悠悠而起,飘荡在漫天的粲然烟花中。
夜暮下,静静的站着两个少年。
“你在上面写了字?”流清隐约看了一行笔迹,挑了挑眉问道,“是什么?”
“我的心声。”璟澈偏头,一折一折的打开紫扇,露出可颠倒众生的邪魅笑容。
他没说出来,流清便不再问了,只是被那笑容恍的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说这孔明灯会飘到哪里去呢?”
“自然是天上了……”
“不知道在天上能否有人拾起?”
“……”
两人都不在说话,过往的人群如同云烟一般虚幻了起来。
绚烂的烟花幕下,只余两个男子负手而立,一同看着那雪白的天灯冉冉升起,消失在夜色中。
第六十九章 赌约 (1675字)
人间的乞巧节过后,璟澈平日里尽和快活林的j-i,ng怪们厮混喝酒,其他的时间便腻在流清身边,也不去人间了,因为雪衣的事,他们二人在一起出去的时间很少,多是赏花下棋,日子过的倒也舒心,一晃又是几个月。
“诶,等等,这步棋不算不算!”一见流清举棋几乎逼死了自己一大半的白子,璟澈立刻出言悔棋。
“为何不算?”流清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步棋是我一时大意了,才会让你趁机而入的!”璟澈理直气壮的道,将自己的白子从流清手边拿了回来,正好堵在流清的那一步棋上面,嘿嘿一笑,“看我把你杀的片甲不留!”
这番赖皮的举动,流清也不在意,想来是习惯了,端起了桌上的一杯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纤长灵秀的的手指将一枚黑子按在另一个位置了。
棋盘上,黑白两子各占一半,原本持平的一局棋,却因为璟澈的赖皮,让黑子落入了下风。
璟澈看似自信满满,逼死了一片流清的黑子后笑道,“一直这样玩也有些无趣,要不我们来赌点什么吧。”
看他一副胜券在握,谁与争锋的样子,流清有些失笑,面上仍是冷冷的,“你想赌什么?”
璟澈展开纸扇摇了一摇,“我便赌你的血玉笛吧……”
血玉笛……流清微微一笑,那可是陪伴自己数千年的东西,璟澈倒是敢开口啊,不动声色的道,“那你输了,输给我什么?”
璟澈闻言倒是一怔,明显没想过自己会输,自然也没想过自己要输什么给流清了,不过他也没觉得尴尬,想了想道,“若我输了,狐王随意取我身上的一件东西吧。”
“好。”流清点头应允。
“不过,我的东西可没那么好取!”璟澈邪气一笑,又落下了一枚白子,白子犹如猛虎进山,直接将黑子逼死一片,“这局棋你似乎没有了翻盘的可能。”
“凡事可不要太早下定论。”流清神情清淡,薄唇牵起一个弧度,十分诱人,“不知道你可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璟澈抱臂,懒洋洋的看着他,玩味的笑,“那我就看看狐王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将这局面扭转吧!”
流清古井无波,两指按下自己的棋子,抬首印进璟澈清澈的眸子。
“狐王这是干嘛?本就是死局,还要自填一眼,莫非是想将血玉笛拱手相送?”
“是吗?你在看看……”流清缓缓的捋过自己耳边的一缕发,清冷的脸上嘁着几分浅笑。
璟澈听他语气自信,仔细一看棋盘,顿时瞪大了眼眸,流清那一子确实堵死了自己一片棋,然而这一片死棋去掉后,周围看似散乱的黑棋却连成了一片,隐隐有龙飞九天之势。
“好吧……”璟澈不得不服,这次承认的坦荡,慢悠悠的摇着扇子赞道,“狐王真是步步为营啊,一早就设了局,好深的谋略啊,我输了,你想要什么?”
流清盯着他手中摇晃的紫扇,但笑不语,这璟澈开口就要他的血玉笛,自己也得要贵重点的,不能吃亏不是!
璟澈摇着扇子的手一僵,脸色灿灿的道,“莫非你想要这紫金骨扇?”
“怎么,不舍得?”流清唇角微讽。
“倒不是舍得。”璟澈一拢紫扇,将那寻花问柳四个大字合了进去,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眼中涌动的是连自己也不甚明白的情绪,“只是这扇子陪伴我数千年,我娘亲对我说话,哪日若是想收心了,就将此扇赠于那人,让他代为保管。”
流清低头摆弄棋子,避开他的目光,“这份赌注倒是太大了。”
璟澈注视了他一会,忽然扑哧一笑,“你还真信了啊,我骗你的。”目光盯着白衣狐王眸色渐深,“虽然我娘亲没那么说过,但我有此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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