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古青来不觉得这个分数有问题,他喜形于色的笑道:“你不知道沈明洲多厉害,昨天刷刷刷的把困扰我好几天的难题解决了。分数不算什么。”
古青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戳进了许方的死x,ue。
他和古青来同期就职,古青来带的重点班,他却只能带差班,已经令他十分不爽了。
现在,古青来竟然仗着自己是重点班的数学老师,教着一群优秀学生,还跟他班上的差生说“分数不算什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许方脸色沉了下,斜睨了沈明洲一眼,“他要是真厉害,就不会考试及不了格了!”
这话说得重。
沈明洲曾经听了整整三年,完全免疫,此时他只是沉默,脑海里想着ce论坛的单子代码。
谁知道,古青来听了这话,突然笑出声。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不认同的困惑,问许方,“我们谈素质教育、因材施教都多少年了,怎么你还是这种老一套思想啊。对真正有实力的学生来说,成绩优秀锦上添花,成绩一般……或者很差,说明他是实践型人才,更要注意引导他善用能力,走上适合的道路,就像我们经常举例说的:比尔盖茨为什么退学?马云数学才考多少分?这不妨碍他们成为世界级成功人士。沈明洲的分数确实太低了,但是我相信他参加比赛也不会放弃学习,说不定理论付诸实践之后,他的卷面成绩也跟着上来了。许方,你不知道他写的那套转换率公式——”
“我不管什么公式、什么实力。”许方却一脸鄙夷的打断古青来的长篇大论,“老古,去年你找学生参赛的事情还没给你教训吗?
古青来顿时皱起眉,反驳道:“去年我们学校拿了两个二等奖,一个三等奖,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许方洋洋得意,“去年参加比赛的学生,虽然拿了奖,但是成绩下滑了多少你自己清楚!他们拿的奖又不能保送大学,得不偿失啊!你整天带着学生搞这些歪门邪道,是在耽误他们前程,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谈什么能力、什么比尔盖茨。这世上有几个比尔盖茨,又有几个马云?教务处的问责谈话还没让你长记性吗!”
古青来被他呛得脸色很不好看。
“许方……”
他还没义正言辞的反驳同事,身边沉默了半晌的沈明洲突然说道:“我记得创新科技大赛拿了一等奖可以参加全球科技大赛?”
古青来一腔怒火不好在学生面前发作,只好瞪了许方一眼,耐心解释道:“创新科技大赛市级一等奖进入全国赛区,如果能拿到全国一等奖,就能参加全球科技大赛。”
“如果全球科技大赛也拿到一等奖呢?”沈明洲问。
“拿到一等奖……”古青来被他问得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了,立刻答道,“能拿到全球大赛一等奖,保送的大学怎么也是常春藤级别的。当然,全国一等奖和二等奖也有保送机会!”
说完,还看了看许方。
“哈。”许方当然知道他们在一唱一和什么。
他嗤笑道:“你也知道是什么全国、全世界的奖。我们学校只拿过市级奖!”
“以前没拿过,不代表今年不能。”沈明洲笑着反驳,全然没有考虑过要给许方留余地,“之前古老师你说的太阳能对接转换装置,在全球新能源研究圈里一直是热门课题,然而当前科技还没有出现过真正能够大面积、低成本、高效率推广的简易太阳能装置。我刚好对这部分的项目有一定的了解,如果欧阳博艺同学不嫌弃的话,我愿意帮帮忙。”
古青来被许方激起的火气,瞬间就下去了。
许方见他们达成一致,自讨没趣的拍了拍教科书,y-in阳怪气的说:“沈明洲,你别忘了自己月考的分数,现在是争分夺秒抓学习的时候。”
“我参加比赛是倒数第一,我不参加,也是倒数第一。”沈明洲盯着许方的脸,只觉得他可笑无比,“有什么区别呢,许老师。”
沈明洲愿意参赛,古青来十分高兴。
他们约好了放学时间,一起前往澄明中学实验室。
作为市级重点中学,实验室常年接受科技企业赞助,大部分的参赛项目都能在高中实验室里完成。
走在路上,古青来仍在挽回教师在学生心中的形象,解释道:“许老师的脾气有点儿别扭,但是人不坏,心肠还是好的,不想你参加比赛是怕你耽误了学习。他说的那些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有什么问题不好意思问他的,可以问我。”
可能没有比沈明洲更加清楚许方人品的人了。
面对古青来忐忑的解释,沈明洲模棱两可的说道:“他是我的数学老师,我当然清楚他的脾气。”
势利小人,把考试分数奉为圣旨,误人子弟。
沈明洲微微垂眸,岔开话题,“古老师,您给我讲讲,欧阳博艺的项目吧。”
古青来对欧阳博艺的项目寄予厚望。
从实验初期准备,到动手阶段焦头烂额翻论文的过程,他都一清二楚。
实验本身枯燥乏味,充斥着失败感,却在古青来口中成为了一种有趣而轻松的人生体验。
沈明洲听着听着,想起了自己独自关在实验室里,反复的调整、摸索的绝望过程。
那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按年计算的时光。
一个只需要照搬过程的测试实验,差点儿磨平沈明洲全部的意志。
可是成功的瞬间,一切的痛苦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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