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孤儿。” -- “嗯,知道了。”
接纳他,不要将他区别对待,不要给他同情可怜的目光。
谈恪真好,谢栗想,他真好,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的好,好到就像是专门为了自己量身定做的。
谢栗凑上去吻谈恪的嘴,像小狗一样轻轻地用s-hi润的嘴唇去碰对方。
谈恪心里的那把火又烧起来了。
四野寂静,天地中的一间小帐篷,仿佛飘荡在海上的一叶孤舟。
风轻轻刮过,偶尔带起碎草,轻轻击打在帐篷上。
谈恪攥着谢栗的手,退开些许距离:“栗栗。”
谢栗下意识地还要凑过去,要索吻。
谈恪却按住他,语气又重了重:“栗栗。”
“你买了一个双人睡袋。” 他看着谢栗,眼神里意味不明。
谢栗一怔,忽然有些羞起来。买的时候他的确存着小心思,他想抱着谈恪。
但他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怕谈恪觉得他这个人太急色。
于是他轻轻点头,胡乱扯了个理由:“就是刚好那一款打折嘛,我就…”
剩下的话被人吞下去了。
外面的虫鸣忽地大噪起来,连风也一同急切地探头,想从这顶小小的帐篷中一探究竟。
谢栗正趴在谈恪的肩头喘息着,被男人握着手,手把手地亲自教导着。
他浑身发热,脑子被搅得不甚清醒,却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可太不像个一,怪他出来之前没有看看那些帖子。
他买双人睡袋的时候,只想着能抱抱谈恪,可没想过要做什么呀。毕竟帖子里都说,零喜欢在干净舒适的地方进行爱的体力劳动。
谢栗觉得手腕好酸,忍不住靠在谈恪肩头,小声地哀求:“我的手累了。”
谈恪咬着谢栗的耳垂,留下一片胭脂似的红。他声音喑哑,哄着谢栗:“栗栗,宝宝,乖,再忍一下。”
谢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谈恪忽然捏紧他的手,手心里的东西烫得谢栗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一时间两个人静默着,只有谈恪粗重的呼吸喷在谢栗的耳边。
谈恪抱着谢栗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侧头去看伏在自己肩头的小爱人,手心里拢着一滩东西动也不敢动。
他忽然心疼得要命。不做人的是自己,完事了又觉得心疼。这可真是没救了。
谈恪把谢栗抱起来放在一旁的睡袋上,从他的包里翻出纸巾,给谢栗擦手。
谢栗皱着眉头抱怨:“我的手好疼。”
谈恪执着他的手背亲吻。
谢栗触电一样往后缩:“别亲,脏死了。”
他说着,一面伸脚去蹬谈恪。
方才他的鞋袜都被脱了,这会还伸着两条细白的腿乱晃。谈恪实在看不下去,拽着腿给他套上裤子。
谢栗不干了:“不行不行,脏了!”
“不穿怎么办,一会光着屁股出去吗?” 男朋友才当了两分钟,都还没当热乎,谈恪又切回爹态,“乖,先穿上,山里晚上冷,会感冒的。”
谢栗实在嫌弃那条裤子,但又没别的办法,只好不情不愿地接过来套上。
谈恪看着他穿,又安慰他:“没关系的,你就那么一点东西,都被我…”
谢栗猛地扑上来捂他的嘴,小模样凶巴巴:“不许说了!”
谈恪失笑:“好好,不说了。”
谢栗穿好裤子,爬到帐篷口伸出头朝天上张望。
漫天星斗,一盘子碎金散玉,熠熠地发出冷光。
月亮早就不见了。
他顿时开心了,鞋都顾不上穿好就跑出去了。
谈恪跟在屁股后面收拾帐篷,把睡袋铺好,又把擦过手的纸收集起来,最后把谢栗的袜子折好,这才跟着钻出帐篷。
谢栗一见他出来,兴奋地指挥他:“谈恪,快把灯关了。”
谈恪只好又折身回去熄灯。
茫茫夜色中最后一点光也没了。
四野随着灯光熄灭,倏地便热闹起来。风拂草甸,虫鸣窸窣,连繁星都开始低语。
谢栗伸手指着北天上看起来离得最近的一颗亮星:“你看,那个就是北极星,小熊星座的北极星。”
谈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仰头看去。
“偏一点那边,就是北斗七星,你看到了吗,像个大勺子一样,” 谢栗的手指侧了侧,“你沿着勺柄往上看,有三颗很亮的星星横跨天空,那个就是夏日大三角,织女星,牛郎星,和天津四。”
谢栗忽然回头,眼睛发亮:“再过八千年,天津四就会成为新的北极星,再过一万五千年,牛郎星会去接天津四的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们在轮流守护着地球,看着我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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