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但俞元没想到,蒋南亭站起来犹豫都没有犹豫,竟然也拿起书默不作声的向后走。
俞元等到蒋南亭在他旁边站定时才回过神来。
他不由得感叹,这哥们啥记忆啊,别是老年痴呆吧,早自习还背的滚瓜烂熟的,这才两节课过去就忘了,啧啧,有点可怜。
俞元心中偷笑,又感觉自己这样太不善良,连忙调整好心态,面上一扫之前的灰暗,重新熠熠生辉起来。
蒋南亭默默注视着俞元的表情变化,收回眼神,表情不自觉的有些柔和。
他其实不太清楚,刚才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可能是他有做幼师的潜能吧,安慰小屁孩要有自己的一手。
他们俩这边是春光灿烂了,春花那里y-in云密布起来。把书重重的的拍在讲桌上,“嘭”的一声。
“刚开学,一个个的就不背课文,课文给我背呢?放学回家不背,今早早自习课代表有没有领你们背?这篇课文就那么难背?一个早自习都背不下来?把书合上,拿张纸给我默写,我到看看今天都是谁没背下来?”
“后面那俩也写,我就不信你们一句话也给我背不出来。”
俞元吐了口气,他那段是背不下来,早上实在也是没咋背,用书挡着脸打瞌睡来着,信期就j-i儿烦人,像是八百年没睡过觉一样累,就算过去了都还有累的余韵。
不过三句话他还是能写出来的,不知道春花能不能发发善心,看他写了三句话,少罚写几遍。
俞元趴在后面空桌子上写了三句课文便停下笔,咬着笔头无所事事,他悄悄抬头,看着另一个空桌子旁的蒋南亭。
俞元站着没法写,这桌子实在是有些矮,只好蹲在地上,抬着手,露出一个脑袋趴在桌子上写。
蒋南亭比他还要高很多,此时更是难受,他微微弯着腰,尽量站的离桌子远些,所幸他胳膊也长,一只胳膊拄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写,脑袋离桌子还是不太近,看样子视力还挺好。
俞元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了半天,突然意识到,这小子不是忘了吗,写这么半天写啥呢,难道现编啊,是个人才?这还能编出来吗。
还是他刚才突然失忆了,现在又恢复记忆了。
俞元想到,确实有一些性格内向的人,公众场合发言满脑子里会是一片空白,但看不出来这小子原来是个小可怜社恐,当众背个课文会瑟瑟发抖,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俞元被自己脑补的恶寒了一下,又想这怎么可能,那人看着就是一副老子最拽的样子,怎么可能社恐,怼他的时候也没见怎么社恐啊。
俞元摇了摇头,看着自己默写课文的纸,又为自己犯愁起来。
一节英语课俞元就在思考蒋南亭是不是社恐以及自己会被罚写多少遍中过去了。
最终下午英语课代表宣布班级里有五个同学面临100遍罚抄课文,其中几个特别冤,就写错了一个单词,整篇课文都要罚。
俞元这种才不冤呢,但让俞元无语的是蒋南亭就不在被罚抄的行列里。
俞元蚊香眼看着英语课文犯愁,陆彤彤讲义气的敲了敲他桌子,
“今天作业少,给几张纸我们给你分担分担啊。”
俞元苦瓜脸薅着自己头发突然间想到什么,意味深长的对陆彤彤说,
“不用,有人给我分担。”
俞元拿出手机照下来课文,在微信里布置下去,声明了一下用什么纸和笔,
那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答应的飞快。
于是俞方和几个彪形大汉,在喧嚣热闹的舞厅里,靠着吧台叼着烟一笔一画的写着高中英语课文,俞方时不时还叮嘱,
“你们字都写的像一点,不像重新写啊,这tm学校老师,就会难为家长,罚抄写罚得这么狠,我这从小学写到高中了,不知道大学还让不让写了。”
下属们心里更苦,但是不敢说,他们有的小学都没毕业,临了临了都工作了,还是在夜总会工作,都逃脱不了写英语课文的命运,人干事?
舞厅里灯光闪烁下,路过吧台的客人总会好奇的向他们这边看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神色复杂的再看几眼,在震惊下感慨万千,脑补了一通家境贫寒,无奈辍学,身陷夜场,却顽强不屈的励志故事。
这大概就是奋斗不息的刻苦j-i,ng神吧,他们纷纷闪烁着泪花拍下照片,打算用做过年回家激励亲戚家的小孩,叫他们看看,这种条件下反抗命运坚持学习,不为环境所扰,拼搏进取的j-i,ng神!实在太他娘的让人感动!
……
云城除了冬天刚供暖的时候会有几天雾霾很重,空气不好,其余时候空气质量都很好。
云城气候不算s-hi润,冬日里干燥的空气仿佛都带着刺,深吸一口像凛冽的小冰刃闯进自己的身体,最终化作雾气吐出来。
三月初的云城,比南方某些地区的冬天还要冷,但总算是打着春天的名号,姑且空气中的刺也软了下来,带些冰雪融化的沁润。
天空一如既往的碧蓝如洗,气温回暖,学校树下花坛边的麻雀仿佛也感受出来,比以往叫的欢一些,三五成群在地上乱蹦。
俞元身上蓬松的羽绒服换成了卡其色落肩的牛角扣大衣,照例抄近道从学校后门上学。
他今天难得起的早了一点,慢悠悠的在学校里晃荡,踩着早上地上某处新结起来的薄冰,听冰面“咔嚓”碎裂开来的声音。
看哪群麻雀聚集的多,他就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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