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你去好不好?”
伊凡小声在西蒙耳边说。
西蒙还以为伊凡是在害怕,转身拍拍少年肩膀:“凡凡,你就是胆子太小了,你越这样啊,他们就越猖狂!”说完lu lu 袖子,“看我怎么收拾这帮新兵蛋子!”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那学弟床边,朝人龇出个单纯无害的笑容:“同学,我是大二实习的学生,技术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哦。”
五分钟过去后:
alpha新兵蛋子:“学长,第七针了,要不我换一只手?”
西蒙:“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学长不好……”
然后,十分钟也过去了……
alpha新兵蛋子:“学长,您能不能行,我头有点儿晕,我可能是晕针,也可能是低血糖……”
西蒙:“学弟对不起,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这是我第一次给人扎针……”
……半小时后:
alpha脑袋一歪,人事不知。
刚才还笨手笨脚的西蒙直接一针扎进去,干净利落,回身朝伊凡比了个大拇指:“会了吧?”
在一旁认真观摩学习的伊凡:……
突然觉得……
我好了,我可以!
然后,缓缓朝西蒙竖了个回应的拇指。
*
正笑闹着,小吸血鬼耳朵尖忽然动了动。
他听到医院的大厅,响起一阵韵律熟悉的脚步声。
军靴踩在地上的哒哒声,从门厅一直走到正中央,站定。
接着便听到满是低沉而严厉的声音。
“现在计时,凡是装病的、装伤员的,十秒之内如果还在医院,我不介意让你们想出也出不去!”
然后便是那人动作时衣袖摩擦的声音。伊凡猜测,他大约是在看腕表。
病房里的吸血鬼支起小耳朵,正想再仔细听听,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
回神,就看到医生指指病床上面色苍白的alpha,说:“那边那个,得缝针,西蒙去拿纱布和缝合线了,你先去给他打一针麻醉。”
这是整个病房最后一个需要诊断的,所以医生嘱咐完就径直出了房门。
伊凡照着医生的嘱托,拿了麻醉针走到那人身旁。
刚进军校的alpha身体还在抽条,脸上也带着些孩子的稚嫩。这会儿似乎很疼,眉头微微蹙着,面色也是惨白。
听到有人过来,ala模样的人,声音虚弱地叫了声“学长”,说:“麻烦您了,我不是故意的。”
伊凡走到男生跟前,鼻尖传来甜甜的桂花味,是这位alpha颈上传来的信息素味道。
这里每个ala都打过抑制剂,因此信息素的味道很少,对人类的嗅觉来说等于没有。
可伊凡身为一只吸血鬼,五感自己调得再钝,依旧比人类好了不知多少倍,这浅薄的香气就像是飘在空气里的浅浅花香,异常好闻。
他没忍住,小心吸了吸鼻子。
当初,他所居住的佛罗伦萨共和国覆灭后,曾去中东一带游荡,沿着父亲经商的的丝绸之路,一直走到东方的喜马拉雅山脚下。
那里的城镇星星点点分布着这种小花,却撑起空气中所有的甜味儿。
自那次别了东方盘踞的大国,便回了意大利的罗马地下城,这一过就是数百年的时光。
记忆里的桂花香气,像是将他带回那样一个时代:文艺复苏、商业繁荣,父亲离世不久,一切都还鲜活。
躺在病床上的alpha,胳膊上是一条很深的血痕,因为疼痛的缘故,嘴唇也是青紫的。
他见oa学长站在床头不动,只是动了动鼻尖,还以为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冒犯了人家,连忙慌张地在自己身上自己闻闻:“学长,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我上星期才打过抑制剂,没有要对您不敬您的意思!”
伊凡摇摇头,帮他把隔帘拉好,拿着小型注s,he器上前。
手上还没有动作,外面突然响起惊呼。同时伴着的,还有疾风一样的脚步声。
“少校来了,已到隔壁寝,十秒钟抵达战场,兄弟们挺住!”
顿时,整个病房乱成一锅粥。
一个说:“兄弟,你他妈不是崴脚了吗,为什么跑的比我还快!”
另一个:“崴脚算个叉!你他妈不是低血糖需要静养吗,跟在老子后面跑个h!”
站在隔离帘子里的少年煞有介事地叹口气:彼此那帮四散的alpha,他更着急的是如何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给眼前这位伤员打好麻醉针。
少年衣袖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一边深呼吸一边给自己打气,漂亮的眼睛自眼眶充血,直到整个眼白都布上血丝。碧蓝的瞳孔镶在赤红的巩膜,像是一朵开在地狱里不染纤尘的鸢尾花。
“我已经为你打过麻醉针,你的整条胳膊会在接下来的……”
话说到一半忽得卡了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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