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不信这些,现在倒是愿意信了,能得祝雁停入怀,缘分也好,偶然也好,都是他此生之幸。
陪卫氏用过早膳,俩人回去自己的院落,萧莨有十日婚假,这些日子尽可多陪陪祝雁停。
院中伺候之人一半都换上了祝雁停从怀王府带来的,俱是他用惯了的旧人,正在忙碌清点着他的嫁妆,将东西一一收入库,卫氏亦派人把昨日收得的礼连同皇帝和皇太弟的赏赐一并送了过来,让他们自个收着。
祝雁停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啧啧叹道:“承国公府好大的面子,不但陛下亲下赏赐,连储君殿下都送上了厚礼。”
萧莨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随口说道:“为何不是怀王府的面子?”
“自然不是怀王府的面子,”祝雁停轻勾唇角,似笑非笑,“陛下和皇太弟这是都看重着国公府呢,就连出了宗事府那事,皇太弟也不愿与国公府生出嫌隙来。”
萧莨微微摇头,这样的恩宠,又哪里是那般好消受的。
他给祝雁停倒上一杯热茶,低声提醒他:“你以后也是国公府的人,这样的话便不要说了,被人听去总归是不好的。”
祝雁停一手支着头,笑望着他:“表哥,你在家中也这般事事谨慎吗?”
“小心一些总没错。”萧莨说着神色微顿,抬眸看向祝雁停,“你……”
“我如何?”祝雁停眼睫轻眨,眼中笑意弥漫。
萧莨低咳一声,似有不自在:“你先头在母亲面前,喊了我的名字。”
“是啊,表哥喜欢听吗?”祝雁停故意与之逗趣,“表哥觉得我喊你什么更好?萧大人、表哥、阿莨,还是……夫君?”
萧莨轻握手中茶杯,再次提醒他:“你正经些。”
“我哪里不正经了?”祝雁停乐不可支,调戏面皮薄的夫君可太有趣了,“这里是我俩的婚房,哪有那些难为情的话不能说的?昨夜表哥可不是这样的啊?”
“你想怎么喊便怎么喊吧,”萧莨颇为无奈,伸手揽过祝雁停的腰,将之纳入怀中,一声轻叹,“你啊……”
祝雁停背靠在他怀里,俩人相拥倚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耳鬓厮磨,消磨这难得偷闲的冬日时光。
祝雁停轻捏着萧莨的指节,低声喃喃:“表哥,我见到你侄儿侄女,生得当真玉雪可爱,日后我们的孩子也定会是如此,我们早些要个孩子吧。”
萧莨轻抚他面颊:“想好了?”
“嗯,母亲虽然没明着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想再抱孙子的,总不好叫她失望。”
萧莨微蹙起眉,握住祝雁停的手心:“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住。”
“为何这么说?”祝雁停抬眼望向他,“我没有那么体弱娇气,真的。”
萧莨低头,与他额头相抵,轻叹道:“雁停,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
“孩子的事情还不急,你先慢慢调理身子吧,等过两年你身子养好一些再说。”
祝雁停未有再说,伸手环住萧莨肩背,轻闭双目。
可是他,并不想再等了。
第26章 回门家宴
婚后第三日,回门。
辰时,马车至怀王府正门口停下,祝鹤鸣与妻子亲自出门迎接,萧莨携祝雁停下车,俩人一同拜过兄嫂,被扶起身,说说笑笑进门去。
祝雁停是男子,父母又俱已不在,与家中人并无那些私房话好说,寒暄了几句,便先回去了翠竹院暂歇,萧莨则被祝鹤鸣叫去书房说话。
祝鹤鸣亲手煮了壶茶,为萧莨倒上一杯:“尝尝。”
萧莨与之道谢,恭恭敬敬地喝了。
祝鹤鸣望着他,轻勾唇角:“二郎不必这般拘谨,如今你与雁停既已成婚,我们便是一家人,你既称呼我一句兄长,我待你亦如雁停一般。”
萧莨点点头:“兄长客气。”
祝鹤鸣叹道:“雁停他小时候受过许多苦,母妃去得早,那会儿他还没懂事,又遭了父王厌弃,日子过得颇为艰难,这几年我们好不容易自在了,他嘴上不说,心思却是重得很,爱胡思乱想,他在家里时,我与他嫂子一向娇惯着他,如今去了国公府,只怕这性子也是改不了了,日后若是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你能多包涵些,别与他太过计较。”
萧莨听着颇不是滋味,郑重应下:“理当如此,兄长放心。”
“我自是放心你的,国公府的家风早就有所耳闻,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答应他放弃王爵嫁去你们家,我就这么一个兄弟,只盼着他过得舒坦、过得好,便就足够了。”
“我定会待他好。”萧莨说得诚恳,无论祝鹤鸣是否当真有别的心思,至少面上看起来,他确实是个关心弟弟的好大哥。
“那便好。”祝鹤鸣又是一笑,继续给他添茶。
萧莨有些神思不属,踌躇半晌,问祝鹤鸣:“兄长,雁停是否身子不大好?我见他手心总是微凉,先前天还热着时便是如此,如今天冷了更是离不得手炉,我问他,他似也不愿详说。”
祝鹤鸣的眸色有瞬间的晦暗,一声长叹:“他自是不愿与你说的,……他被我那位继母喂过毒,一种损耗身体的慢性毒药,吃了长达一年的时间,自那以后身子便不好了。”
萧莨愕然,祝雁停竟还被人喂过毒?
翠竹院。
祝雁停闭目倚在榻上,太医搭指在他手腕之上,正细细为他把脉。
“如何?”
陈太医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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