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刘夏面无表情望着她。
【……学了也……】
继续面无表情望着她。
【……没有地方……】
还在面无表情望着她。
最后一个“用”字咽进了肚子里。
顾凌洛叹气,【有劳了。】
刘夏当即笑逐颜开。
“中文的你肯定会了,我就教你英文的,跟我念,唉勒唔油。”
【i……勒唔油。】
刘夏轻拍了下掌心,“不错不错!再换个日文的,阿依洗塔路。”
【爱し……洗塔路。】
“韩文的,撒浪嘿呦~”
【……浪嘿呦。】
“德文,以西立巴低西。”
【ich……立巴低西。】
“没想到你还挺有天赋的,音都挺准。”刘夏脚丫子别在一起晃了两下,“还有什么呢?我刚教你几个了?”
【四个。】
“四,死,太不吉利了!不行,至少还得再教你一个,对了!吴哎侬!上海话!”
【吴哎侬。】
除夕将近,刘夏日复一日闲得发霉,每天吃了饭瘫在房间就是这种无聊对话。
今天教了“我爱你”,明天又换成“我喜欢你”,后天终于不说外国话了,继续回归“你喜欢苹果吗”“你爱吃香蕉吗”……
刘语冰的话,“姐,你再不动动可真就要长毛了。”
刘夏瘫在床上搂着枕头压着被子,冬阳懒散散撒在她身后。
明天就是除夕,这么响晴的天,就是不看天气预报她也晓得,期盼已久的雪年恐怕有点困难。
“我就喜欢对着空气说话,你就让我继续自闭吧,我享受这种宅女的堕落。”
刘语冰还要赶最后的冲刺,争取除夕夜前能搞定所有作业,潇洒的过个爽快年,也没空拖她出去遛弯儿。
“再让你腐败两天,大年初一我看你还窝在家里不动弹!”
刘夏连嘴都懒得张了,随意挥了挥手,继续赖床。
顾凌洛望了眼几年来难得的暖冬,幽瞳渐沉。
老天爷还真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昨个儿还艳阳高照,预报的七天之内全是晴天,除夕一大早就开始飘雪花。
刘夏妈一边穿大衣准备出门,一边还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诧然。
“天上连朵云都没有,这哪儿来的雪啊?”
刘夏爸倒没急着走,摸出手机先拨了个电话。
“下雪了,让那些外地员工十点半前安置好工作,早点走,省得路上堵车误了回家过年。”
对面传来助理的诧异声。
“啊?下雪?哪儿下了?”
助理很快拍了张照片传了过来,他还在公车里,日出东方,朝霞透过满是呵气的车玻璃映红了他的脸。
除夕夜,帝都人都在议论这场局域雪,还真是应了那句诗——东边太阳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为了环保,过年不能放烟花爆竹,少了噼里啪啦的热闹。
住在几十层的商业住宅楼,人情冷漠的住对门都不一定认识,又少了走街串巷拜年的喧嚣。
年味儿淡出了鸟。
可有了雪就不一样了,大雪封门年关近,辞旧迎新又一春,有雪就是年,住在降雪区域的人大都是开心的,好歹有点年味儿了。
刘夏最是开心,雪刚落了一层就拽着爸妈妹妹一块儿出来轧马路,徒步从家一直走到步行街。
年夜饭定在这里,爷爷姥姥大姨大伯一大家子十几二十口都来了,连小喵都没落下。
这是刘夏特别要求的。
家里人都知道她的事,都心疼她,由着她的小性子,真就厚着脸皮偷偷揣了猫躲过服务员的视线进了包厢。
刘夏美滋滋抱着喵顺着毛,“它也是咱们家的一份子呀~年夜饭怎么能没它?”
姥姥笑着摇头,“还说自己长大了,这哪儿有个大人样儿?”
刘语冰c-h-a嘴:“就是,还没我成熟稳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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