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行了盛大的庆宴,所有的首领都见证了。因为央帝的“慷慨大度”,曼别有了名正言顺的夫君木久。曼别是个夫妻缘很薄的人,上一世妻室们都早逝,这一世也一样,只是娶了木久后他再没法沾染别人了。
无数次醒来,曼别都冷汗直流,不知道为何身边会多一个木久:那么漂亮的脸庞,却那么神经质的性格,他善妒、他歇斯底里、一旦被冷落他会发疯了一样要跟曼别同归于尽。木久就像夏天的青藤,死死地缠住了曼别。曼别的心情,被青藤覆盖得暗无天日。
曼别不能杀死他,否则木格央不会放过他。
曼别只能用甜言蜜语控制木久,一如初始那样。只有此时,木久才会安静下来,用一双流情的双眸,含泪一般与他拥吻。很久之后,曼别习惯了这种相处之道,假装真的深情、假装如初见时一样真的心动,等待着青藤开出欢喜的花,晶莹的阳光透下来。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钟蔚再不用担心一觉醒来,有人大喊木久又发狂了,因为木久跟着曼别住在了那个小部落。后来的每一次见,木久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钟蔚心情复杂,一天,他按捺不住问木久:“曼别带给你那么多痛苦,假如世界上有后悔药,你愿不愿意,从没认识过这个人?”
木久断然摇头:“我不愿意!就算他不喜欢我又怎么样,他再不能离开我,他晚上抱的是我!我不能想象,见不到他的身影、听不到他的声音、失去他的抚摸——你永远不知道他的手多有魔力,每摸一下我都高兴得发疯,我恨不能为他立刻死!他也喜欢我,他经常说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不要让我失去他!”神情如同魔障。
“……”
“钟蔚你说得对,即使我奉上所有,他也不屑一顾。但是,假如他一直被木格央钳制,就不得不喜欢我,对我好!所以,我一定会让他乖乖地呆在那个部落,你放心!钟蔚,你不知道他有厉害,那么乱那么糟的部落,仅仅两年,就变得那么好。”木久的眼睛散发出崇拜的痴狂。
良久,钟蔚说:“你高兴就好,他前世欠你的。”
世界似乎渐渐平衡。
这样的拯救任务算成功吗?钟蔚时时注意房前那棵象征任务进度的白桦树,依旧整洁笔直,风一吹,叶子哗啦啦地响。木格央总会察觉到,不满地掰过他的肩膀,对视着:“你看我,还不如看那棵树多!”
钟蔚只笑笑:你怎知我没有看你?
因为木久,曼别一年得回九萨好几回,尽量避开依旧介怀的木格央。他还经常见到钟蔚,总一袭素净的葛裳,长发随风,风华依旧,只是曼别从不接近他。直到一个初冬,曼别忽然将钟蔚叫到林子中。
雾气萦绕在林间挥之不散。
曼别开口:“祭司慎云死了。”
一次晚餐上,十几人围在一起吃饭,忽然一个人大喊:“小心,蛇!”一条金蛇赫然出现在桌子上,有人不慌不忙地掐住蛇的七寸,一刀剁下去,一刀两断。蛇身落地,蛇头径直迸s,he到桌子的那头,明明已死,却还本能地一口咬中它落下的地方——慎云的手臂。
金蛇有剧毒,慎云顿时倒在地上,不惊不惧,他只恍然说了一句:“金色的已死之物……原来是这样啊。”
钟蔚的预言分毫误差,曼别不寒而栗。钟蔚却想,大多人两世命运一样,是系统的习惯。
林间,雾气浓重,曼别感慨:“这让我想起了石洞中,慎云说看不到你的过去,你是妖物。钟蔚,你真的是妖物吧?”
钟蔚不置可否:“要我看看你的未来吗?”
“……”
钟蔚闭上眼,面容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刻会消失,声音也莫名变得缥缈:“你的一生,本来可以很好,只要不跟那个人作对。那个人的运势比你强,你应该顺势而为,才能得善终。”
“你是他的人,自然替他说话。”
“你还有不轨之心,上天会带走你最心爱的子嗣作为惩处。”系统中,前一世的木久目睹曼别的幼子死后,曼别悲痛不已,第一次失控般嚎啕大哭。钟蔚慢慢地说着,“之后将会是更多的人,你的亲人,你的族人,他们会因你而毁灭。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除:永远不再跟他作对,敬畏他,远离他。”
看着曼别的背影,钟蔚想,不知道这样的震慑够不够呢。
雾气越来越重,雾气中,钟蔚辨识着路,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木格央脸颊通红:“钟蔚,刚才曼别在这里吗?我听见木久和他吵架,说你们俩……我哥又是乱吃醋吧?”
“是跟他说了几句话。”
“什么?说话,为什么还要到这里来?我本来还不信,想不到你们真的余情未了!”木格央勃然大怒。
“你是多没安全感啊?”
“还说不是!他向你求情来了是吧?他袭击了另外一个部落,被我抓住了把柄,我这一次一定不饶他!就算你说也不行!我哥说也不行!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木格央气愤地说完,转身就跑了。
钟蔚莫名其妙,木格央是央帝,没人有胆敢惹钟蔚。天下本无事,木格央偏偏还爱无事生非找干醋。这么想着,钟蔚心中却莫名甜蜜起来,因为,有个人那么在乎自己,也挺有趣的。
雾气越来越浓得化不开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涌上心头,钟蔚走出林子,见到的是那棵白桦树。
白桦树,树干光秃秃的。
只留了一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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