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后宫!
外臣无诏不得入后宫,更何况这大晚上的。
那个小太监见她有些急了,细着声音道:“裴大人莫急,奴才进去帮大人同应公公说一声。”
迟疑了片刻,她点了点头。
她其实心有些顾虑,裴老夫人的事,对她来说是大事,但是对皇上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因着这件事,惊扰了圣驾,她是否担待得起?
自从小太监进内庭,她心里就有些忐忑不安。
在甬道旁等着,出来得急,竟也忘了披披风,现下夜风吹来,还有些冷。
没等到应知,倒是看到崔闻从甬道出来,崔闻已经调到丞相署有些日子了。
偶尔听闻御史台其他人议论,他在丞相署做得也挺好的。
可现在已经是宫禁了,他还未出宫?
崔闻刚从丞相署出来,就看到裴清越身形单薄的穿着一件紫色白鹤暗纹缎面寒衣在甬道旁踱步。
鼻子冻得红红的,不停的搓着手。
他看了一眼身上的披风,漫步走过去。
“裴大人。”他叫了她一声。
她看向他。
“崔闻,现在不是已经宫禁了,你怎么还在宫里?”她适时问出心里的疑问。
“苏大人有些事交给我,把宫禁令牌交给我了,大人你呢?”崔闻反问道。
“有些私事。”她说完,下意识的往内庭那边看了一眼。
崔闻大概明白了她是进宫来找皇上的。但是有什么事,让她要深夜进宫?
他也顺着往内庭那边瞟了一眼。
回身的时候,手已经解开了披风的带子,把披风解了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瞥了一眼已经解下来的披风,干脆往前走了两步,抖落开披风,披在裴清越身上。
她真没想到崔闻会把披风解下来,披到她身上,她一愣,抬眼,看见崔闻的眼睛。
崔闻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慌乱的替她系上带子,退了两步:“夜里天寒,大人别着凉了。”
“多谢。”她倒没往别的地方想。过了一会崔闻便走了。
等了许久,才看到应知慌忙地跑出来:“裴大人,劳您久等。”
“应公公。”
“裴大人深夜进宫,有何事要找皇上?”
“家母急病,想让齐太医出宫诊治,可否劳烦公公进去通报一声?”她急得弯下腰向应知行礼。
应知连忙伸手扶住:“裴大人,你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听到应知为难的回答,她心下已经有些明了。
应知接着一脸为难地说:“裴大人,此事,不是老奴不想帮您,皇上现下已经在许美人宫里歇下了,若是因着这事惊扰了圣驾,说不定在外头候着的奴才都得领罚。”
她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接着道:“无事,这事本就是为难公公了。”
从宫里回去的路上一直担心着,到了将军府门口,蓝懿双在门口候着,阿辞眼睛红红的,明显已经哭过了。
她心一沉,连忙走下去:“娘怎么了?”
蓝懿双道:“方才胡太医来看,说是没别的法子,只能请齐太医过来瞧瞧。”
“胡太医呢!”
“在北苑里守着。”蓝懿双接着道。
她快步跑到北苑,胡宇竹和李嬷嬷戴着面纱正在门口。
见她回来,胡宇竹连忙起身。
“胡太医,我娘怎么样?”
胡宇竹擦了擦额前的汗:“裴大人,裴老夫人这回的病情来的凶险,下官恐难以应付,还是得让齐太医过来。”
“现在哪来的齐太医!我母亲的病,不是你一直照看的吗!怎会看不好!”她厉声道。
刚去宫里被拒了,现在胡宇竹又告诉她情况不好,一瞬间委屈无力一下就爆发出来。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胡宇竹更甚:“是下官医术不佳,负了大人期盼。”
接着慢慢道:“或许,大人能去盛王府上看看。”
“盛王?”
皇兄?
“正是,之前下官倒是听到太医局的其他同僚说过,盛王府里有一位杏林圣手叫华阙,之前是个游医,见多识广,有妙手回春之术。”
“胡太医,老夫人……老夫人方才又吐血了!”屋里传来丫头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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