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连南宫玉都觉得粗暴的杀人嫁祸太蠢,石天门怎么会不知,他是被人逼得太急,走投无路了。
江湖中,有的人追求快意恩仇,有的人谋求权势,而那个人大约只享受把他人的命运捉弄与手中快感。
我道:“南宫小弟,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他不置可否。
我继续道:“保护剑庐老人安全抵达武林盟,或者请他回去。”
詹落云已断定萧怀离为青素所伤,这时候,青素的铸造者前来横c-h-a一脚,否定他的决断,那飞刀门门主的脸面往哪搁,石天门的计划如何进行下去。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他们是绝不会让剑庐老人出现的。
南宫玉不悦道:“我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我眉一扬:“你不用救人,你只要对付想取剑庐老人之命的人即可。”
他的脸上出现了奇异的神采。
“我以为……你这样的大好人,不会杀生。”
“我确实不会杀生,”我叹息道,“南宫小弟,我只是个大侠罢了。”
我要做的不过是,让我自己的这双手不会染血。
南宫玉沉吟道:“要我帮你也无不可,只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道:“什么条件?”
他嘴角一弯:“到时你自会知晓。”
我盯着他的脸不放。
他低咳两声,脸上染了薄红:“怎么,不愿意?”
我叹气道:“原来你笑起来还是挺像个孩子的。”
到底是十六七的年纪,平时故作老成,总是瘫着个脸半点不可爱。
南宫玉气道:“你瞧不起我?”
“哪能,”我道,“我觉得你笑起来比较好看。”
语罢,我不由想到瑞文笑吟吟的脸,既能让人如沐春风又能叫人脚底生寒。
“罢了,不笑也好。”我摆摆手。
南宫玉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莫要拿我做消遣。”
我一抱拳:“如此,剑庐老人之事麻烦你了。”
他略一点头,脚尖一掠,身形已至数长远。
我扬起头,远方天际已然泛白。
树梢传来悠悠笛声,婉转低回,是我许久未闻的“怨杨”。
我负手而立,道:“瑞文对我怨愤颇深啊。”
笛声停下,换作一道清俊男声。
“萧姑娘来找过我。”
箫音音?我眉一挑,忽然想起萧府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我的恋慕对象,瑞文的钦慕者。
我敲了敲手掌:“找你何事?”
瑞文轻笑:“她说今日有人要杀我们。”
今日啊,我们一个负伤,一个武功暂失,南宫玉刚刚被我遣了出去,是巧合吗。
“她慌慌张张塞了我一个大包袱,”瑞文道,“要逃吗?”
逃到哪去?
我失笑,向他递出一只手。
“错过了你爬树的情景。”
“可惜?”
“很可惜。”
瑞文嘴角动了动,俯下身,垂下的手在触碰到我指尖的刹那,径直掠了下去。
我仓皇地接住他坠落的身子,只觉心脏都要跳出了胸腔。
“哎呀,抱歉,脚滑了。”他笑道。
我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看他轻巧落地。
没了武功还能如此折腾,他当真是找死的第一人。
瑞文弹了弹衣摆上的落叶,向屋里走去。我追在后面问做什么。
他侧过头道:“还萧姑娘的包袱,我不像某人,厚着脸皮占用姑娘家的闺中用品。”
我想到衣袖中的香帕,摸了摸鼻子,面上发红。
“胡说什么?”
他眉一挑,道:“正好,将那帕子一并还了。”
我略有些犹豫:“这……”
他不悦道:“怎么,舍不得?”
“当然不是,”我脱口而出,“包袱给我,我这就去还。”
瑞文笑了笑,长臂一勾,桌上的包袱就抛到了我怀里。
我掂了掂,比想象中重上许多,想来萧姑娘担心瑞文路上吃不饱穿不暖,把能用的家当都捎上了。我不由偷瞄他一眼,如此佳人,他当真半点不动心?
瑞文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只一个略带讥讽的笑意,就打消了我开口询问的意图。
男子汉大丈夫,纠结于儿女私情,实在不该。
我定了定神,拎起包袱往外走,照着往常从墙垣跳下,却见到了久立的詹姑娘。
她见到我,眸中的惊喜顿消,一双秀目死死盯着我手中的包袱。
“你要走?”
我诧异道:“詹姑娘怎会在此?”
她则兀自念道:“你要带着颜瑞文一同离去。”
那娇柔的声音此刻仿佛泛着寒意。
“姑娘误会了。”我向她解释箫音音之事。
詹廷芳低下头:“如此说来到和我听到的差不多。”
“你也听说有人要害我们?”
她略略点头,又安慰似的笑了笑,对我道:“你快去还吧,我帮你守着颜公子,不妨事,如今爷爷亦在萧府,没人能拿你们怎么样。”
我感激她的体贴,道了谢,匆匆往外走,可脚步越走越慢,行至中途不由停了下来,总觉得处处透着蹊跷。
詹廷芳与箫音音到底从何处听说此等大事?经过之前的不快,瑞文能接受詹廷芳的保护吗?林朗对她出言不逊该如何是好?
心中甚是惴惴,我对自己道,回去看一眼再走也不迟,大不了被瑞尔笑几天胆小怕事。
思及至此,我身子转了个反向,大步朝院子走去。萧翎安排的看守形同虚设,几个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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