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厨负责烹饪上午的打到的猎物,分给各位大臣食用。
趁着御膳还没赏赐下来,高铭和花荣决定出去溜达溜达,在附近转一转,美其名曰亲近自然。
花荣从太尉府搬出去后,两人虽然也能见面,但远不如以前住在太尉府的时候方便。
而这一次秋猎活动,正好为他俩的团聚创造了机会。
于是一有空就跑了出去,两人骑着马,渐渐远离了大军,听到有溪水声,便叫随从们都回去了,和花荣骑马向着着溪水走去。
高铭见着溪水清澈见底,鱼游石上,一览无余。便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坐在上面晒太阳,并且招呼花荣过来。
两人并肩在溪水边坐着,高铭自然而然的又靠着花荣的肩膀,这时他就见花荣抬起胳膊,对他说道:“你肩膀上落了一片树叶,我帮你摘下来。”
高铭忍不住想笑,“你这是老套路了吧?说我肩膀上有树叶,其实是想借着摘树叶的理由,搂我的肩膀。”
他刚说完就见花荣挑挑眉,并且在他眼前展现了一片金黄色的落叶。
高铭发现花荣的眼神还挺无辜的,一副自己错怪他的模样,“我会无缘无故的骗你么。”
高铭笑,“那好吧,我向你道歉。”
花荣这时说道:“别动,你肩膀上有一只虫子,我帮你拿掉。”高铭点点头,然后就被花荣展臂搂进了怀里。
高铭憋住笑,抬起眼睛看他,“我就知道。”
“这叫做兵不厌诈。”
高铭悠悠叹气,“是呀。”然后伸手沾了沾溪水,朝花荣脸上一洒,“兵不厌诈。”做完这一切,笑着站起身来撒腿就跑。
花荣就过来抓他,跟高铭闹了一会儿,顺势将他逼迫到一棵大树跟前。
高铭退无可退,笑着道:“你别乱来啊。”
这里虽然不是深山老林,但是打猎的大部队与他们也有一定的距离,周围除了野生动物外,就他和花荣两个人,正应了那句话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的。
面对朝他压迫过来的花荣,高铭赶紧将脸别开,因为上次被花荣偷袭了脸颊,所以这一次他大概能猜到他想进攻的位置。
他紧抿嘴唇,别开脸,却不想正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简直等于主动送上门。
花荣俯身,气息与他近在迟尺。
突然间,他听到远处传来他爹高俅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呢?”
高铭大惊失色,使劲锤了花荣肩膀一下,“我爹来了,快起开!”
花荣倒是挺淡定的,大概跟他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在脑海中演练过这样的情景无数次有关。
他挺直身子看高俅。
高球又喊了一遍,“你们在做什么?赶紧过来,我找了你们好久了。”
高铭发现自己父亲的语气并不像是严厉的训斥,而是询问的意味更多,他虽然还有点担心,但已经不像刚才突然被喝止时那样慌乱了。
他和花荣牵着马朝他爹走去,走到跟前,高铭看着他爹的眼神开始装傻充愣,“爹,什么事儿?”
“还什么事儿呢?你俩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单独跑到这里来,这要是被野兽围攻,多危险。”
高铭就笑道:“有花荣在呢,不危险,如果要是被野兽围攻,那么就又多了一件猎物。”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太过轻率,你们就是爱冒险。”高俅宠溺的责备完儿子,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疑惑的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高铭马上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我的脖子好像被蚊虫叮咬了一下,花荣帮我看看。”
高俅离得远,加上这么多年来秉烛处理公务,当年国家级运动员的好视力,也是逐年下降。
所以他刚才看得也是朦朦胧胧的,并没有看的十分真切。
“叮哪儿了?给爹看看。”
高铭赶紧伸手在脖子上抓了抓,“没什么,就是有点痒,应该不是毒虫。”
一听到毒虫二字,高俅的j-i,ng神紧绷起来,催促道:“赶紧回去,叫随行的御医帮你看一看。”
高铭摇头,“不用看了,兴师动众的官家要是知道我这么脆弱,下次或许就不带我出来了。你想让谁愿意带个整天事儿多的人,而且我带了药,一般的毒虫叮咬都没有问题,我回去自己擦擦就行了。”
高俅觉得儿子的话也有道理,但还是很担心一个劲儿的催促,“赶紧走,不要耽误时间,尽早擦药。”
花荣淡笑不语。
高俅就有点不喜欢他这个态度,自己儿子都被虫咬了,这小子身为朋友怎么一点儿不担心,还嘴角上扬地仿佛看热闹。
身为一个父亲,他直言不讳地挑明,“你不担心衙内的叮咬伤势吗?”
高铭无语,用“伤势”形容也太夸张了吧,他正要说话,就被花荣抢过了话头。
“叔叔,我只是觉得这一幕很温馨。其实衙内当初守城的时候也是目睹过尸山血海,又跟着大军征讨方腊,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受到了许多锻炼,就连几位殿下都夸奖他的勇敢。但就是这样,他在你眼中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我从小没有父亲,刚才看到那一幕,只是在想,或许在父亲眼中,儿子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吧。如果家父还在,想必也是一样。”
花荣一席话说的高俅内心不禁动容,原来花荣是羡慕自家的天伦之乐。
眼前这个年轻人,与儿子年纪相仿,却早早失去父亲,未曾体验过父子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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