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少年茫然坐在地上的水里,抱着自己的腿,呜呜哭泣,眼泪一串又一串掉落下来,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怎么了?怎么坐这里哭了?”祁景连忙将油灯放一边,跑过去。
看到祁景,君诺似乎忘记了前不久眼前的人还想打他,这会委屈又可怜地倾诉。
手指指着浴桶,“它,倒了,水流出来,我也倒了,阿景,我脚疼。”
他说得断断续续的,大概的意思是木桶倒了,水流出来,他不小心踩着水就滑倒了,脚肯定是滑倒时受伤了。
祁景抓了抓头发,低咒一声,“你真是个小麻烦j-i,ng。”
说着,祁景弯腰把他抱了起来,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地上的水,冷的。
他更气,大半夜的用冷水沐浴,真是不怕生病,不怕死。
祁景全程黑着脸,直接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房间的椅子上。
“哪只脚痛。”
君诺指了指右脚。
祁景脱下他沾了泥土的布鞋,露出一双秀气白皙的小脸,只是那脚踝处肿了一块,泛着红色。
祁景轻轻碰了下,小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又瘪着唇瓣,不敢出声。
祁景眉头狠狠一皱,“在这里坐着,我去烧热水给你沐浴,沐浴完后再给你上药。”
君诺呆呆的,似乎不敢相信祁景说的话。
“不不,我去,我可以的。”
“坐下。”眼见小少年不顾脚上的伤,就要下地,祁景冷着脸呵斥了一声,前面身体瞬间僵住了。
祁景弯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淡淡地警告,“不听话,是要被打的。”
他成功看到了自己威胁后,小少年连连说“不动不动,不要打”。
“要乖乖的,阿景才会疼你,知道吗?”祁景语气好了些。
指腹再次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颊。
虽然脸仍然有些脏,但手感不错,r_ou_r_ou_的,如刚刚剥了壳的j-i蛋般温润嫩滑。
小少年乖乖地让他捏,怎么看都让人想欺负。
小少年“嗯”了一声,背脊挺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好像在说,我有乖乖听话,我是一个乖孩子。
祁景去厨房烧了热水,又把热水倒在了浴桶里。
君诺那个破旧的浴桶自然和他的没法相比。
大大的浴桶,此时已经倒了热水。
祁景伸手试了试水温,差不多合适了。
在祁景说了一句可以沐浴后,君诺挣扎着就要起来,差点就摔倒。
祁景连忙接住他,压不住脾气,“你忘了脚上的伤了吗?怎么就那么能耐呢?坐着,我帮你沐浴。”
君诺是第一次听祁景说,要帮他沐浴。
以前,他是皇子,虽然不受宠,可基本皇子的待遇还是有的,沐浴这种事,也是别人伺候的。
在和祁景生活后,后者没有帮他沐浴过,他想沐浴,祁景就让他自己去溪水里解决。
君诺虽然傻,可有羞耻心,没去,用一点东西跟邻居换了个破旧的木桶,自己在土房里提水沐浴。
他知道不能洗冷水,可他不知道怎么烧热水,他想去问祁景,可他不敢,只能每天中午去提了被太阳晒得有些温的溪水回来洗,即便如此,他洗的时候,还是打了冷颤。
身体能撑到现在没生病,已经很幸运了。
但晚上的溪水,本就是冷的。
祁景庆幸他的水打翻了,不然用冷溪水沐浴,明天肯定得发烧。
君诺在祁景强硬的态度下,单薄的衣服一件件被剥了下来。
如玉般白皙嫩滑的肌肤,祁景几乎快挪不开眼。
果真是一个白白嫩嫩,身娇r_ou_贵的小皇子。
只是,祁景在看到他后背和胳膊上的鞭痕时,眸色幽深,那是被原主用藤条抽打过的痕迹,有七八条,深浅都有,幸好隔了段时间,已经愈合了。
狰狞的疤痕,和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祁景攥着浴巾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原主的灵魂拖出来,狠狠抽他一顿。
抱着自家傻乎乎,从被他呵斥后就乖乖巧巧的小皇子进了浴桶,解开他绑住头发的草绳,墨色的及腰长发披散下来。
浴巾浸s-hi,拧干,祁景先给他擦了脸。
看着足足被他擦洗了三遍的小皇子的脸,祁景眼底划过一抹惊艳。
十六岁的小皇子,面容稚嫩,一张唇红齿白的正太脸,脸颊还带着婴儿肥,r_ou_嘟嘟的,嘴唇嫣红如稠丽饱满的花瓣,一双圆乎乎的眸子,眼窝深陷,泛着潋滟的水光。
祁景眯起眼睛看,小皇子的脸并不是纯粹的东方人的脸,而是有一些混血,仔细看,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瞳孔处有一圈浅浅的蓝色,若不注意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祁景记起来,小皇子的母妃好像就是异域国家献给皇上的,只不过,在君诺和君卿出生时,难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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