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劭昀犹豫了那么一秒钟。
卖彩票的人见他过来,忙不迭招呼:“小哥!小哥!来都来了,买张彩票吧?!万一中了呢!”
来都来了……
万一中了呢……
顾劭昀坚信勤劳才能致富,天上不会掉馅饼。可如今他身上只有赵彦明给的五百二十三块六毛钱,他摸了摸十八万爱马仕外套口袋里的钞票,也不知是什么样突如其来的冲动,叫他鬼使神差递出了两块钱。
“……就来一张!”顾劭昀怕自己后悔,飞快说道:“我的幸运数字是17!其他随便选!”
“好咧!”
对面的人迅速给他出了一张票,顾劭昀把这张小纸片捏在手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也没看出能中大奖的模样。
……算了,就当买个新鲜。这还是顾总人生中的第一张彩票,还是挺有纪念价值的。
顾劭昀把彩票往兜里一揣,回去了。路上淅淅沥沥开始下雨,他快走几步跑回去,发现屋子里没人。
他以为陆秦禹还在地里,拿上雨伞打算去接他,但找遍了全村的地,都没看到陆秦禹的身影。
顾劭昀下意识要打电话,但转头一看,桌子上的“座机”诺基亚还在,显然陆秦禹是真的把他当座机,不带出门。
况且他转念一想,他根本没有陆秦禹的电话号码。
吃饭的时间也快到了,顾劭昀肚子有点饿,瞧见果盘还放在桌上,拿起几个吃了,垫了垫肚子。
转眼从早上等到晚上七八点钟,陆秦禹还是没回来。
整整一天都在下雨,并且越下越大,天都黑了。夜色深沉,在这样偏僻的山村中更显得y-in森。别有一种恐怖片的氛围。顾劭昀定了定神,开门把狗放进屋子里。
平时陆秦禹一直都在还好说,这回屋子里突然少了一个人,怎么看怎么空落落的。顾劭昀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了,陆秦禹还是没回来。
他坐不住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小黑狗好像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呜呜叫了两声。顾劭昀没忍住,对狗出声:“……你也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小黑狗听不懂他的话,嗷呜回了一声。顾劭昀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去看看。”
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他总得找找吧?
顾劭昀重新带上伞,出了屋子开始挨家挨户问陆秦禹的下落。这一问倒是更糊涂了。
陆秦禹是村子里不多的年轻人,说是只有每年这个时候才过来。平日里独来独往,和村子里的人接触都不多。顾劭昀想了想,去了村长家。
村长抽着旱烟袋,眯了眯眼,“小陆不见了?这可怪咧,他每天除了种地就是回家睡觉,还能去哪儿?”
顾劭昀心里陡然乱了一拍,面上镇定道:“村长,您再好好想想,他有可能去哪儿?”
村长砸吧了一口烟,“这我就不知道了……哎,等等,今天是几号?”
顾劭昀道:“十八号。您想起什么来了?”
“那就对咧。”村长恍然大悟,“每年这天,是小陆一个亲戚的忌日,他准是上山拜祭去咧。”
“这样吗……”
顾劭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算得上滂沱大雨,这种天气,就算拜祭也早该回来了。
果然村长又纳闷道:“不过那地方也不远,一天足够来回几次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顾劭昀越想越不安,不由说道:“村长,您告诉我地方在哪儿,我去找找他。”
村长却道:“不行啊,那附近不太安全。还有野人的传说……”
“喀嚓!!!”
大雨倾盆,顾劭昀沿着村民自己踩出来的上山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往上跋涉。
道路泥泞不堪,每次鞋底都沾了大片的泥,比平时重了一倍,走起路来裤腿也s-hi透了,沉得不像是自己的。顾劭昀还是第一次在这种恶劣天气出门,顿时觉得苦不堪言,心里把老天爷骂了个彻底。
等他回去了,必须修路!修桥!支援山村建设!顾总甚至开始怀念家里的大游泳池了,起码他游起来比现在走路都快多了!
山路还越走越陡峭,这边要绕过一个大石头,那边就得跳过一个小水池。再往前走一段吧,干脆没有路了,一条小溪流哗啦啦冲刷奔腾向下,好似在嘲笑顾劭昀这个山林中的战五渣。
顾劭昀只好看了看对面,看了看脚底下,再翻出记忆里仅剩的常识,判断这起码得退后几步路再起跳。然而等他猛地借力、起跳、往前面一站——
“噗通!”
……顾总落水了。
这一下,打伞和没打伞几乎没差别,反正都是s-hi透了。
冷冷的雨水在脸上胡乱的拍,顾劭昀抹了把脸,认命站起来,举着手机当手电筒,往周围扫视一圈,忽然瞧见不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小坟茔,在雨水冲刷下墓碑成了暗色。
顾劭昀快走几步,来到墓前。大晚上的毫无光线,依稀只辨认出几个字,写着一个人名,但下面几个字就古怪了,原来这不是一座正儿八经的坟墓,而是一座少见的衣冠冢。
衣冠冢上只写了名字,和衣冠冢三个字。黑夜中也辨认不了太多,顾劭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继续找人。
陆秦禹不在这里。但墓碑前有新鲜的花,和一些贡品,是今天才放上去的,还没被动物们拿走。顾劭昀有些失望,又给村长打电话,结果村长告诉他,陆秦禹还是没回家。
这一下,顾劭昀只得硬着头皮,在附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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