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后遗症,有些截肢的病患会感觉到肢体痛,这种病往往无法靠药物解决,所有止痛针无效,一般是心理方面,”主治医生解释,随后就纳闷,“不过这种现象一般出现在康复后,他怎么会……你是不是刺激到他了?病人现在还在恢复期不能受刺激。”
“对不起,”惠江赶紧道歉。
“诶,你别和我说对不起,以后注意点。”
惠江点头,“医生,那这个后遗症,会持续多久,每次都要靠镜像来解决?”
“是,一般都是靠暗示解决,镜像是其中一种,至于持续多久,不好说,但大部分的人会伴随终身,时不时就发作。”
那慕楠之以后岂不是……惠江回神时才发现医生已经走了,回到慕楠之身边,用温热的毛巾擦去他额头的冷汗。
这该怎么办。
日落傍晚,慕楠之才悠悠醒来,惠江这次有了经验,赶紧把准备好的汤喂给他,“你父母来过,给你带了汤,他们刚刚出去吃饭了,很快会回来。”
“我父母知道了?”慕楠之喝下他喂的东西。
“当然,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你到医院后,他们很快就赶了过来,想着等你病情稳定再给你转院,”惠江拂起他的头发,“有点长了。”
“嗯,你帮我剪吗?”慕楠之抬头。
“好,”惠江低下头,继续喂他。
慕楠之盯着他,“你怎么不去吃饭?”
“总要有人守着,我等会儿再去,”惠江回答。
“谢谢,”他又看向自己的右边,“很丑吧,我的断臂……”
惠江咬牙,“不会,不会,来多吃点,你肯定很饿,等好了就能吃别的,吃好吃的。”
“……”慕楠之默默喝下汤,吃完食物后说:“惠江,你瘦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怎么会。”
慕楠之打断他,“你的衣服都没换,是没有回家吧,”说完露出好看的笑容,“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既然我爸妈来了,你就别这么辛苦。”
“我不累。”
“我有话想和他们说。”
“……好的,但真的不辛苦,不过两天而已,”惠江摇头,比起身体,心和脑子更累,第一次见慕楠之的父母时,他便深刻感觉到两人间的差距,同时他也开害怕。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说是凶手都不过分。
“嗯。”
等慕楠之睡着,没过多久慕楠之的父母就回来了,同行的还有慕楠之的大哥,惠江赶紧让位,交代了情况才离开病房。
慕母望着离开的惠江,叹了口气,“楠之有这样的同学,挺不错的,只是他的手就这样没了,”说到这,又开始掉眼泪,“他怎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慕父抱紧妻子,轻声安慰她,只有慕大哥若有所思地望着离开的惠江。
走出住院部,没几步惠江就被人拦下了,“惠同学,我们是警/察,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好,好的,”惠江点头,这是他第二次进警/察局了,却没了第一次那种感觉,只有满满说不上来的疲惫。
警/察见他如此颓废,“别害怕,只是调查,毕竟出了人命。”
惠江走进审讯室坐下,两名警/察翻开文件档案开始提问他,“你和死者郝途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是宿友,你们之前似乎有蛮多矛盾。”
“我们是宿友,矛盾确实有,”惠江实话实说,以警/察的能力,应该都能查到。
“我们现在奇怪,他到底是被什么伤成这样的,看上去像事故,但没有外部砸中的痕迹,你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吗?”警/察开始加重语气。
惠江摇头,“我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郝途是怎么受伤的,对着慕楠之他更问不出,“警/察同志,你们应该还查到别的东西吧。”
警/察皱眉,“确实,”说完拿出一张纸,那是一张手机截图,正是当初惠江和郝途发的照片,两人宣布在一起的照片,“这张照片,一只手是死者的而另一个是你,你曾经是死者的同性恋人,之后又闹出矛盾。”
“嗯,我们吵架了,但其实我们也不算恋人……我,算了。”
警/察立刻感觉其中有什么隐情,连续逼问,可惠江再也没回答了,即使回答也是些不痛不痒的话。
很快就有人拿着昨晚街道拍下的监控影像,惠江有了不在场证明,郝途死亡的时间,他本人还躺在车上睡觉呢,所以嫌疑大大下降,警/察无奈只好把人放了,只是人走后,他们又开始讨论。
“这宝马是医院那个学生的,嘶,这些大学生真有钱,你说他俩啥关系。”
“他都和死者做过情侣,说不定这个是他现在的……”
“都是男人还能这样,现在的大学生不好好读书,乱搞这些,一死一残够厉害。”
“少在这八卦,医院那个可不好惹,而且这事一点证据都没有,哎。”
…………
……
只是第二天,惠江到医院后,发现慕楠之已经转院了,人走的时候没给他一点消息,“他们是什么时候转院的?”
前台护士回答:“昨天下午。”
“昨天下午?!”惠江诧异,为什么,难道是慕楠之的家人知道了什么。
护士想到什么,“哦,对了,他给你留了话,”说完把信交给了他。
惠江接过,边走边拆开看,而信上只有一句话——惠江,好好照顾自己,再见。
什么意思,慕楠之就这样走了?
歪歪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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