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雨水一样洒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九脑中一片空白。
蓦地,刚才看见的画面如惊雷般一遍一遍在脑内重现!要逃……要逃走……不要呆在这里……谢九顾不上男人威胁的话语了,他抽噎着,频繁的换气已经让他接近窒息的边缘。手臂在铁索般的禁锢中胡乱的挣扎……
他不要这样!他要找个洞钻进去,缩紧身体再也不出来!
不想看那些东西……
“求……求……”如幼童般的推拒并没有撼动neil的禁锢。在发现身后男人的绝对主导权后,谢九本能地向他开口求饶道。
意外的,neil松开了手。
失去着力点的谢九跌倒在厚厚的地毯上,触及地面的一刻他马上蜷缩起来,手臂用力抱紧了缩到腹部的双腿,他把头深深埋了进去,背脊依然颤抖着。
——蝴蝶的背脊依然颤动着,可是被斩断了翅膀后,也只能匍匐在地面上无力的哀求。
仿佛看到了极为凄美的画面,neil眸色转深。
他起身,军服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走到谢九身边,仔细端详了一会,然后蹲下身子,强行掰开了谢九抱住膝盖的手臂。
谢九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他仍旧在哽咽,鼻涕吸得一抽一抽的。
“你叫什么?”neil捏了捏谢九的脖颈,上面还泛着红印。
“……舒……亚”组里给他提供的新身份仍然盘踞脑海深处。
“你还有一次机会。”
“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已经快被折腾到昏过去的青年被neil捏醒,他打了个哆嗦。
“九……谢九。”
neil温柔的拭干了谢九脸上的泪水,甚至还揉了揉他的头发。
“乖孩子。”
***
谢九睁开眼,头顶炽灯明晃晃的刺进眼睛。反应了两秒,他猛地坐起身看向自己手臂,上面被胶布黏着的输液管连着一罐液体。
谢九环视四周。阳光透过立置木制书柜旁的窗棂打下,屋里暖洋洋的,固定在地上的铁质办公桌收拾的一丝不苟,男人坐在黑色贴皮椅子上伏案写字。
“我劝你先别动。”
漆黑的钢笔在他指尖灵巧的反转,转了几个来回后又被他捏住笔端,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哪里。”
谢九嗓音喑哑,他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从未见过的男人。接着问道“你是谁?”
“别紧张,我是负责医疗室的道森医生。”道森用笔推了一下架在鼻端的眼镜,他走到谢九的床边坐下,用手探了一下谢九额头。
“低烧已经退了。”他用笔在册子上飞快的写着,边写边说道“低血糖和贫血是你晕眩的主要原因,你盯着的瓶子里是我开的葡萄糖。输完液再走,好吗?”
“……”
谢九沉默。他抬起另一只手碰了碰自己的侧颈,那里传来了些许不适的刺痛感,他抬头看着身旁的医生。
“我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嗯……我看看。”道森往这边靠过来,他凑得及近,谢九闻到了从他白大褂上传来的烟草味。“有一点红肿,可能是过敏了。”
“哦。”
谢九放下手,重新背靠着床头。他脑中此刻乱成一团,像几坨不同颜色的线团混在一起,他试着梳理着思绪,但完全没用,从看到玻璃房里的那片红色开始,整个思维就是断片状态。
鲜血……
“唔……”呕吐感袭击着胃部,谢九握紧了床栏,深呼吸了几次,硬是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咽了进去。旁边的道森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谢九把水杯捧在手里。
“年纪轻轻的这么重戒备心……”道森笑了一下,并不生气。他的黑框眼镜把他整个人的气质衬的极为和善。他也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慢啜着。
谢九看他一眼,这才把手中的水杯递到嘴边。他喝了几口,干涸的嗓子如逢甘露,他迅速把杯子整个倾斜过来,大口大口吞着温水。
“你是我见过的晕血症状最严重的人,”道森给被呛到的谢九顺了顺背“一般出现这么严重晕血症状的患者童年都受过极大的刺激。”
谢九抹了抹嘴,盯着他,仍有些晕眩的脑袋反应了几秒。
“刺激?”他重复道。
“通常是患者在年幼时看到了相关的影碟或者视频,”道森解释道“有的患者也是因为目睹了类似的流血事件——无论哪种,都会给处在记忆未发育完全时期的患者留下很深y-in影,所以这种人群晕血状态会比普通人严重一倍,反应也更强烈。”
道森从桌旁的抽屉里翻出了包烟,打出一根扔给谢九。
谢九狐疑的看着他。道森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同样叼了根在嘴里,又摸给他了个塑料打火机。
“医疗室我还是做的了主的,点上吧。”
不一会,淡淡的烟雾笼罩了这间不大的屋子,谢九沾上第一口烟后从醒来就绷紧着的身体无声的放松。他把输着液的右手肘搭在床沿上,左手拈着滤嘴。
谢九仰头看着升起的烟雾,嘴角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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