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腾蓦地安静下来,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路程不远,很快他们就到了江宁衙门。
衙门内。
杜春雨正端坐在椅子上,下首是一身着茶色官服的内官。
两人相对而立,气氛算不上好。
杜子腾率先进入,经过申远径直走到杜春雨面前。
申远看着年岁虽小却颇为沉稳的杜子腾,眸色暗了暗,细声细语道,“杜春雨,你可别不识好歹,你爷爷的命,可在摄政王手里攥着的!”
虽然霸气十足的话,但自申远口中说出,却端的失了七分霸气。
“我自有分寸。”杜春雨微微颔首,失了面上的笑意,颇为严肃。
纪言左脚刚迈进,第一眼就看到了杜春雨。
越过了杜子腾,越过了申远,直直看向杜春雨。
不过几日的光景,阿泽竟然瘦了不少,本就没有多少r_ou_的脸上,现在更是瘦的皮包骨了。
纪言看的心疼,要是自己没跟杜春雨闹别扭,那他是不是会好过点。
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自己生闷气,应该会让杜春雨很苦恼吧。
纪言烦躁的薅了把束起仍及肩的长发,发现杜春雨脸上的表情,严肃的让人不敢直视。
见惯了杜春雨笑脸温和的模样,冷不丁见到满脸都诉说着“我很严肃”的杜春雨,愣了一下。
杜春雨看到纪言,明显的不敢置信,原本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待仔细看清了纪言的面容后,原本就不是很好的脸色又黑了三分。
后面的戈月拉着李涛,诉说着自己一路的艰辛,“小涛涛啊,你可不知道啊,那船颠簸的厉害,都快把我的胆给吐出来了!”
戈月夸张的叙述方法引得李涛无声的笑了出来,随着这俩人的到来,屋里安静的气氛瞬间瓦解。
杜春雨板着脸,道“申大人的话春雨已知晓,还请申大人先回客房歇息。”
申远气的够呛,“你!”
左右踱着步子,走了两个来回,甩下袖子,拿帕子擦了擦嘴边,扔下句,“你好自为之吧!”,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随着申远的离开,杜春雨的面色缓了缓,整理了下表情,想要露出一丝微笑,却无比艰难。
看到纪言老老实实的呆立在不远处,只觉得不真实。
涩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现下江宁不安全,他根本护不住纪言。
“嗯,来陪你。”纪言上前一步,直视杜春雨的眼。
“那,你不生气了?”杜春雨巴巴的看着纪言,问道。
虽然杜春雨他不知道纪言为什么生气,但总归肯定是他哪里没做好。
纪言眼眶一红,又要哭出来。忍了几响,艰难的否认道,“没有,我没生气。”
“好好好,没生气。”杜春雨哄着纪言,接着说,“行止,”
说完,停了下,不知道该管纪言叫什么,斟酌道,“纪言,你不能在这里。”
“那你走吗?”纪言撇了杜春雨一眼。
杜春雨摇摇头,这关乎到合家x_i,ng命,他不能走。
纪言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一个干净的茶杯,倒上清茶,喝了一口。
悠然道,“我既进了这城,喝了这水,谁也不能赶我走。”
说完,顺手中茶杯摔到地上,以证明自己的心意。
戈月眼睛都看直了,这,这可是全德镇瓷器!
盯着地上印着“全德”二字的碎瓷片,戈月痛心疾首的捡起了瓷片,一脸哀怨的盯着这两个字。
这原知府贪得无厌,才被百姓群起而攻之,被凌迟于街头乱市。
而这县衙府内的一切用度,都是大有名堂,皆是珍品。
这些身外之物杜春雨并不在意,摔了也就摔了。
戈月捧着碎盏,珍而重之的拿出贴身手帕,把碎盏包在里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怀里。
没人理会戈月突如其来的伤感,纪言一如既往的吵着要吃的,“江宁这儿有没有什么特色,不知道这里的干锅鸭头是什么口味的。”
杜子腾听到纪言说要吃的,眼睛微不可查的亮了亮。
杜春雨垂眸,想了半响,道,“可能没有花爷爷的吃食那么美味。”
现下江宁城里人心惶惶,别管有病没病的,没有谁还有心思给人做饭。
整个江宁的酒店以及所有的店铺都闭门谢客。
这几天里都是杜春雨和李涛二人下厨,勉强果腹而已。根本就没有把心思用在吃食上。
杜子腾早就受够了杜春雨糟糕的厨艺。
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一脸希冀的看向纪言。
这个行止哥哥好会说的样子,应该也会做的吧!
杜子腾舔舔嘴唇,早就没了刚才的高冷。
纪言:为什么都看他???
摆了摆手,道“行了,真受不了你俩,那我下厨,给你们做顿好的。”
在楼兰那些日子里,闲来无事的纪言跟花笙学做了几道拿手小菜,以备不时之需。
在厨房忙活了一阵,新鲜出炉的四道小菜被勤快的杜子腾端上了桌。
闻着这味道,杜子腾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了。
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杜子腾完全被纪言给俘虏了,并且暗自下定决心,以后都要跟着纪言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杜春雨:想老婆qaq
纪言:说,你老婆是谁(╰_╯)
杜春雨:你呀
纪言:我吗ヾ(≧o≦)〃嗷~
杜子腾:嫂子做饭超级好吃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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