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永璃,马上回襄王府。
找到了?雪如与秦姥姥立刻瞪大了双眼,背脊突地发凉,互望了一眼。不是处理了吗?怎幺还有呢?
她们带着疑惑与恐惧的目光望去,只见乾隆默默地从花梨木盒中拿起了一支梅花簪。
雪如心里一空,双唇发颤,脸色惨白。秦姥姥稳得些,定盯一看,发现那支簪子和当年那支略有不同,顿时了然于心,知道是有人恶意嫁祸。秦姥姥正想告诉雪如,乾隆却一个厉目飞来,吓得她不敢动作。
乾隆默默地将簪子交给大太监,让他拿去比对。大太监走去,将手上的簪子往吟霜的肩上一放,脸色一沉,又微驼着身子上前道:
「启稟皇上,一模一样。」
乾隆无奈冷笑,一双厉目朝雪如望去,怒吼道:
「硕亲王福晋!妳还有什幺话说?」
雪如的双膝再也支撑不住地跪了下去,忍了满眶的泪水顿时滚滚滑落。秦姥姥也心慌意乱地伏在地上,她以为只要将那梅花簪处理掉,这件杀头重罪就可以沉到水里,永不见天日,她哪里知道人家做的膺品,居然能跟吟霜肩上的梅花烙如此吻合?
「妾身无话可说,吟霜的确是妾身的女儿。」
雪如的自白,比起吟霜的振振有词,显得万分无奈与悲切,也更真实无虚。
「正如吟霜所言,一字不差。我当年为了巩固在王府里的位子,用女儿换来了个男丁,在我亲手烙上记号后,女儿则让秦姥姥抱走了。
「起初,我一直以为孩子在某地活得好好的,但随着我的心思转移到皓祯身上,秦姥姥才对我坦白了一切,说她当时将孩子放在木盆里,让她顺水而下,溪水湍急,大概早就翻覆了,我这才……这才绝了与女儿相认的念头。」
她抬起头来,望向一脸诧异的吟霜。
「没想到,她还活着,还活着……吟霜,记得我问过妳的身世吗?那时我便确认妳是我的女儿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妳竟也早就知道了……」
吟霜大大地倒抽了一口气,脑中纷乱至极。刚刚她说的明明就是依照着永璃的大纲,而编出来的故事啊!怎幺这个故事在转眼之间,竟变成了真实呢?
她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要怎幺走,只能惊慌地望向永璃。永璃的目光依旧气定神闲,但嘴角却带着微微的笑意。霎时,吟霜心寒了。难道这一切是永璃早就盘算好的吗?到头来,她对他而言,果然只是个可利用的角色罢了。
然而,无论是自己编造的故事情节,还是真实的事实,其实对她来说结果都一样,就只因为那可笑的理由,她被迫沦落江湖,甚至被养父玷污后又被逼得卖身?哼!就算雪如再有理由,她都不会轻易原谅她。
乾隆见一切真相大白,不只有人证还有物证,便把滴血认亲这步骤给跳过了,反正对他来说,吟霜究竟是不是雪如亲生的女儿,也不是太重要,因为为了让兰馨恢复神志,她唯有一死。
「不管白吟霜是人是狐,是歌女还是王府格格,她以邪媚功夫,迷惑额驸,引起家宅不和,已失去女子该有的优娴贞静和品德操守,唯有赐死!」
一听见乾隆落下的口喻,皓祯与雪如立刻如遭电击,面色惨变,吟霜却竟露出些许微笑。
自从养父死后,她本想停止流浪的生涯,找个依靠过此下半生的,却因为心繫永璃,为情所困,再也无法单纯地只追求物质生活。如今死了也好,痛痛快快地结束今生,至于有没有来世,她不想多想。
「谢皇上隆恩。」
她伏下身去,深深地磕了一个响头,身心却渐渐地沉重中解脱开来。一旦连生死都抛开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什幺可以阻碍她的思绪了。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却被一道走到身边的身影给吸引住──永璃竟跪在她的身旁,直视着乾隆。
「皇阿玛,吟霜虽然害得兰馨至此,却罪不至死,还望皇阿玛从轻发落,否则……儿臣实在难以苟活。」
乾隆哼哼地冷笑了两声,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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