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的太子从小没吃过苦,那双手拿过最重的东西只有毛笔,自然是光滑细腻,还带着幼儿特有的柔软,当然也少不了儿童的偏高体温——这可是八月。
父子俩首先的感觉不是去体会对方的手感如何,而是不约而同地感叹——好热!
当那炽热的温度顺着手心传到脑海之后,接着这对天下最尊贵的爷俩就感觉浑身一僵,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天地良心,虽然太子从小就和文禛住在一起,对外宣称父子感情多么和睦,但是文禛光是忙着保住皇位,收拾前朝大臣、处理朝政这摊子事情就让他忙不过来,哪来那么多时间带孩子,三天两头去看上一眼才是常态,逗猫逗狗似的陪着玩一会都是很少有的事,牵手这种事情对两人来说都是新鲜玩意。
太子的僵硬与脸上的惊讶即使已经竭力掩饰,但是也让人一目了然——毕竟这娃还太小。
与之相比文禛则将自己的失态掩饰得完完全全的,他这些年在宫里提心吊胆过日子,还真是很少和人有这么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即使他心里早就后悔,恨不得能将手心里那渐渐冒汗的小手扔出去,可也还是用极大的意志力强忍着没有付诸行动。
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儿子,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牵他的手是为了鼓励他,而不是为了专门打击他的!刚牵手就放开,被宫人传出去后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他不动声色地拉了拉鸿明,让之与自己并行,泰然自若地道,“朕见易成与他家二子就经常手牵手,像是这样显得亲密一些。想着你们二人年纪相仿,也会想与朕牵牵手,怎么你不喜欢吗?”
又是那该死的宁家二子!
鸿明之前脑中如同一片浆糊,无限循环着父皇和自己牵手了这一惊喜——即使他贵为太子,也只不过是渴望亲情的小孩而已。但是文禛这一句宁家二子将他的脑袋立刻砸得清明起来,脸色不由得十分难看。
“这么不习惯吗?”鸿明的脸色让文禛顺水推舟的“误会”了,他松开手笑道,“朕的太子也长大了,不像那小胖孩还是没断n_ai的小孩子!一会师傅们会考校你,可要好好表现。”
“父皇您放心吧,儿臣不会让您失望的!”鸿明恋恋不舍的望着文禛收拢到袖子里面的手,心中却在无限狂吼,只恨不得能对着自家父皇大声咆哮,自己绝对没有不喜欢,只是太惊喜了,求您再来一次!
他光注意自己的郁闷与失望,自然没发现松开手之后,自家父皇脸上一闪而过的轻松,只能心里暗自给那宁家二子的罪过又添上了一笔。
对小小的太子鸿明来说,宁家二子就像是天下父母口中那个最完美的别人家的小孩,从他懂事开始就不时从父皇、n_ai嬷嬷以及宫人们口中听说宁家二子做了什么事情,有多孝顺之类的,自己生为太子不能比他逊色!
鸿明也学着晨昏定省想要给父皇请安,可是天天起得比j-i早他实在坚持得很痛苦,因为自家父皇j-i,ng力实在是太好了,明明他身为皇帝只要寅卯之交准备接见大臣就行,偏偏他每日丑时就起床锻炼身体。
自己身为儿子总不能等他锻炼完再去请安——那还不如不做这样的表面工程。一日还好、一月也行,可是坚持年复一年的天天丑时起床对渴睡的小孩子来说这实在是一种煎熬。
鸿明也是没有办法了,一心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摆脱天天请安的困境,又实在想压过那“别人家的小孩”一次,这才要求提前入学。
可怜的小太子还不知道,一旦开始读书虽然是可以卯入申出,但皇家学院可是全年只有五天假日的,以后的日子只会更惨而已。
第20章
宁云晋还不知道文禛无意的举动又给自己拉了仇恨,他一路悠哉缓行,等到回到宁府已经过了未时。
这个时间宁敬贤和宁云亭都还没回府,他便简单整理了一下外表,然后去给佩华这个名义上的嫡母请安。
翠香早就使人打听好,这个时候太太和巧昕小姐都在绣房做活儿,便让小丫头先去通报,这才带着宁云晋直接前去。
规规矩矩的给嫡母与姐姐请完安之后,宁云晋找了个椅子坐好,这才发现佩华的脸色有点不好,似乎因为什么原因心情不爽。
他眼睛在房里扫了一圈,立刻发现姐姐与佩华的绣品都搁在一旁,她们之间的炕桌上则放着一封信,估计在自己来之前她们正讨论信的内容。
宁云晋朝着宁巧昕挤眉弄眼,问道,“大姐,想我了没?”
“谁会想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宁巧昕佯怒地瞪了他一眼,嘟嘴道,“一个人跑去庄子逍遥快活,若不是亭儿生辰,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
“哪有,云晋天天夜夜想着姐姐呢!”宁云晋嬉皮笑脸地站起身走到炕边,“我可是去做大工程的,姐姐过些日子一定要去看看,可凉爽了。弟弟还专门给你布置了一个房间呢,保准你喜欢。”
佩华勉强挤了个微笑,对宁云晋道,“老爷最疼哥儿呢,府里谁不知道。不过以后可不能胡闹了,规矩都得学起来。”
“怎么了,发什么事了吗?”宁云晋眨巴着眼睛,一副无辜不解地样子望向宁巧昕。
宁巧昕捂着嘴笑道,“老太太要回京了呢,她老人家最重规矩了,日后你要是犯了错,父亲都救不了你!”
宁云晋清楚的看到姐姐眼中闪过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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