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的宁敬贤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宁云晋运功听了一下,发现里头似乎没有声响,若不是那细微的呼吸声,他还以为父亲早就出门了呢!确定里头有人,他便索x_i,ng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宁云晋就看到父亲正坐在案前,他的左手搭在自己送的骨雕符上,右手却撑着额头,一动不动。
那样的姿势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吓得宁云晋一个闪身落在宁敬贤身前。
宁云晋仔细看了一眼,又贴近感受了一下父亲的鼻息,发现他只是睡着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可是知道父亲这些天夜里都点着灯在看资料,既然难得睡着一会,便不好打搅。可是看到父亲即使睡着了,神色中也带着不安,自己只是这么轻声的响动,也好像让他要醒过来一样。
宁云晋顾不得细想便出手如电,索x_i,ng点了宁敬贤的睡x,ue,然后招来福安,将人送到了炕上。
让福安先出门以后,宁云晋看了一眼父亲桌面上的文书册子。能够被带回家中的自然不会是太机密的资料,他便放心的翻看了一下内容。
宁敬贤正在撰写的东西是关于粮草运输路线的安排,这东西在战斗中最是重要,却又瞒不过人。年前找户部申请的十五万石增加到了二十石,不过这些粮食却没有办法一次x_i,ng就位,需要等到开春,再从两湖两广运过来,如今将周边省的官仓抽空也不过凑了刚刚五万石而已。
今年北方遭了雪灾,听说有些地方的积雪有一米多深,宁云晋不知道大商的百姓要怎么熬过这个冬天,但是自己当时在西北军中一日只有两餐,而且还只是稀粥,饿得头晕眼花,这便可以想象西北缺粮之严重,正等着这批粮食救急。
先不提运粮过程中经过各省被层层剥削掉的,光是沿途的损耗就是大问题。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见粮食在战争中的重要x_i,ng。平日里军队是有屯田的,而且还可以找当地社仓借粮——虽然多半是有借无还,可是遇上年景不好,又要出征的时候,就必须要从外地运进粮食。
以这个年代的运输条件,运粮需要大量的车马、民夫,再由一只运粮军护卫。车马和民夫都是从当地征调的,这年头的结算方式可不是银子,而是粮食。这样一来,想要将这五万石粮食运到当地,能剩下一半都是万幸了。
偏偏西北军如今最缺的就是这些粮食,宁敬贤一直愁的就是这一点。
这个问题宁云晋早就已经想过,便抽出一张纸,提笔将自己的建议写了下来。
近两年来大夏的国库还算比较丰盈,并不缺银子。而对于被征调的那些民夫来说,他们都是当地的农民,家里一般都是有着存粮的,比起卖不起价格的粮食,他们更喜欢银子。
但是之所以没有人提出用银子结算,可不是没有人想到,而是大家都知道,如果真发银子下去,那些民夫能拿到手里的就不知道有没有了,到时候引起民变,谁知道能不能兜得住。
宁云晋想到的办法则是回避官员的直接c-h-a手!
他建议户部可以将沿路征调民夫消耗的粮食折算成银两,然后将实力最为雄厚的几家车马行和其他对此感兴趣的商人都召集起来,将这笔运费进行招标,价低者得,签订合同之后,户部全额支付银钱。
宁云晋想了想,又将更细致的处理方法写了下来。
由于五万石粮食不是小数,一个商人通常吃不下来,可以分为一大四小的标段,这样也可以防止垄断。车马行和大商户一般都养得有足够的车马和人手,但是要承运这么多粮食可能人手不够,中标之后也可以去当地官府借人,但是征调来的民夫由他们安排和开支银两。
能够将生意经营起来的这些商户,背后一般都有权贵撑腰,他们虽然也要奉承着当地官员,却并不害怕。通过这样的一次转手,便能够保证粮食万无一失的运到。
宁云晋越写思路越开阔,他又继续提笔补充。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找个办法提高一些商人的地位,好能促进资本主义萌芽加快,不被西方的发展甩开,若是这条建议能被采纳,也是一个好机会。
对于大商人来说他们最不缺的是银子,而是地位。这些人有的直接是某个家族的门人,有的则是商人世家为了生存寻找门路依附上大人物,每年上缴孝敬。因此宁云晋建议可以对踊跃支持这次运粮的商户进行奖励,甚至在报纸上进行头版头条报道。
宁敬贤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宁云晋正伏案疾书。他一看到自己躺在炕上,就知道肯定这小子做的手脚。
儿子埋头用功的样子,显得格外的充满魅力,让宁敬贤舍不得打搅,便只是望着他。等到宁云晋搁下笔,他才问道,“在写些什么呢?”
“父亲,您醒了?”宁云晋正准备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闻声惊讶地道,自己点的x,ue起码应该要半个时辰才能醒吧!他瞥了一眼桌上厚厚的一叠草稿纸,有些囧了,难怪自己觉得手腕酸痛。
“下次不要这样!”宁敬贤一边起身,一边道,“为父只是眯一下而已,何必将我扶上床。”
“父亲您才刚刚大病一场,就算是为了我们、为了老太太也总要多爱惜身体一点。”宁云晋连忙上前帮忙,不过他只有一只手实在是不方便,被宁敬贤拒绝了。
“说不过你!”宁敬贤一贯拿他没辙,只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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