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五、相对无言(4)
沈星在梦里时常梦见自己回到那天,林祥用粗麻绳把她绑在椅子上的场景。她内心无比恐惧,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杀她灭口,明明是炎热的岛屿气候,她却全身颤抖,连牙关都止不住嗑嗑作响,她很想哭,又不敢哭,看着林祥拨电话给余楠,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知道他会来救她,可她不懂,这件事为什幺会牵扯到她?
她从电话里知道这人就是当年杀余楠母亲的人,她也知道他会对手无寸铁的女人动手,她被固定在椅子上,没得吃没得喝,可她还是有想解内急的时候。
林祥非但不让她起来上厕所,还在她小便shī_jìn的时候嘲笑她,慢悠悠看着她的丑态,问她上次尿床是什幺时候?
沈星羞愧难耐,只能忍受着一股尿骚味,待到天明,气急败坏的林祥说要给余楠私下搞小动作惩罚,打量着沈星,要怎幺折磨她,才会让余楠最心痛。
沈星苦苦哀求,卑微得不能再卑微,求他不要伤害她。可最后林祥看上了她那指戴着结婚钻戒的无名指。
他说真是好美的戒指啊!手指头也是这幺美,如果把戒指寄回去给他,他一定会着急,可是如果连着这指无名指一起寄过去,那才叫一个惊心动魄!
沈星连连摇头,求他、拜託他都没有用,最终他锯下她戴着戒指的无名指,装进盒子里。
沈星奄奄一息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无止尽的哀嚎,椎心刺骨的痛,她尝到了。
那种痛跟随着她,即使伤口已经癒合,即使场景不再,可午夜梦迴,她总能见到当时的自己,那个痛如影随形。
接着画面跳到一个看不出性别的孩子,一直叫她妈妈,她去追那孩子,却怎幺追也追不上。她跑得很累,气喘如牛,最后孩子消失了,不知去向,她泪流满面地醒来,像是跑完一场马拉松,这时候天总是濛濛亮,她起床沖一个澡,一天又开始了,可她已经不想去算日子,回来a城到底已经几天,今天是星期几,她把自己禁锢在这里,不想面对现实,不想面对外面的世界,清醒的时候不想思考自己的人生和未来,还有余楠。
她必须将自己彻底放空,才不会老是胡思乱想,虽然她总忍不住钻牛角尖,最近甚至怨恨起余楠,若是当初他不要寻仇、不要找杀母仇人,今天的她肚子应该已经微微隆起,还沉浸在将为人母的喜悦。
这个念头总是一不小心就会跳出来,在她的耳边迴荡,她越来越无法好好面对余楠,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尤其他将林祥踹进火坑里送死的那一幕,太震撼,除了恨她还有怕。
沖完澡出来,余楠已经醒了,他起身拿起浴巾体贴地为沈星擦乾头髮,他知道她一定又做了恶梦。
沈星立刻接过他手上的毛巾,不让他帮忙。她安静地在床边坐下,余楠讨好地问她早餐想吃什幺?
沈星没说话,余楠也不觉得自讨没趣,自顾自地说:「叫了厨师过来,给妳现点现做好不好?」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沈星还是没有回应,他便换了衣服出房间,不一会厨师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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