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多数会找个宫女对食,宇文衍便曾见过那样的场面,他们像宫外的夫妻一样找个人搭伙着吃饭,又会在闲暇时,躲到哪个没人住的破院里行夫妻之事。皇宫那般大,想找个没人的院子实在容易,平日都传闹鬼的地方,更是没人敢去,冷清的不行。
四岁正是对万物都充满好奇的年纪,他懵懂的小脑袋瓜了,早就被平日的吃食给占满了,时而惦记下皇祖父那儿的糕点,时而会思念一下自己早逝的亲娘,但更多的时候他却是看着天边幻想些脱离凡俗,甚至是会被人看作大逆不道的东西。
他那时便没了亲娘,虽然有太后、皇后看着,但身边还是会出现一些不细心的丫鬟、太监。旁人送来的下人,给你当差时,哪会那般用心卖力,小小的男孩又特别爱疯,一个不注意,便跑没影了,等他们反映过来,小皇孙早溜不见了。
小小的人儿早已风轻云淡地往乾坤门那边跑去。
十米宫墙,深深红巷,从这扇门穿过那条道,就如同在一个个方盒子里绕迷宫。他喜欢自在地一个人乱跑,在东宫里,除了父王以外,所以有的人都畏他、敬他,渐渐地就寻到了深处。
小皇孙只觉此处陌生,心里不带一点儿害怕,还兴奋于自己找到一片新地盘。清灰色的砖墙,陈旧的红门,与乾坤殿的庄严、奢华相去甚远,倒是在夕阳下显得有几分祥和。
也不知是哪个宫人住在这,他站在院门外瞧了几眼,便打算离开,可也就恰在这时,院里传来几声细小的声响。
人小,还听不出这些声响的味道,可偏偏被勾起了好奇,没有犹豫就寻着声响找了过去。随着距离的缩短,声响也越发清晰,他最后停在一扇破旧的窗子下,垫起脚就好奇地往里看。
屋内没有掌灯,但也不是很暗,一个梳着宫妆的女子坐在木桌上,明艳的官装则是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小皇孙一看就知这不是普通的宫女,至少是些有点小权的姑姑,年纪自然就小不到哪去。
他不知道趴在宫女身上的太监在做什么,却被屋内两人衣不蔽体的身躯吓到了,发胖的身形,畸形的生殖器,如同野兽般交胬的画面,都给当时年幼的他带来恐惧,仅仅是回想都会泛起作呕的感觉。
宇文衍已经不记得自己之后是怎么不被人发现地离开,只是自从那次开始,他便非常厌恶那些事物,甚至还为此病了一个月。
如今,他已记不清那些苟且的画面了,但依旧是无法克服这方面的恐惧感,若非他对男人的躯体无比抵触,他都快怀疑自己是否是有短袖分桃的癖好。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正常男子,只是对**没兴趣吧,至于以后成亲生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宇文衍时常这么安慰着自己。但很可惜这些话,他自己都是半信半疑的,不说那些赏赐来的女子,就算是放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哪个模样不是出落的漂亮。
可惜不要说他自己动心思去尝试一下,就连自动献身偷爬他床的女子,下场都是直接被他命人拖去刑罚堂。
晚上扎营休息室,宇文衍和大多步兵一样坐在火堆边,吃肉喝酒,周围闹哄哄的,唯独他这一片安安静静,挨他近一点的兵都不敢出声说笑,而跟在他身边的亲兵,更是不会和他这个主子说点什么。
这时,一小兵捧着个水壶来了,衣着与普通的步兵不同,有几分面熟,但他叫不上名来,看似是他的亲兵,也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殿下,殿下,这天寒地冻的,小的在外头给你打了壶酒,喝了暖暖身子。”小兵殷勤地把铁壶递给宇文衍。
宇文衍没说话,也没把铁壶接过去,行军怎么能喝酒呢?不说军中的人,就算是个平常老百姓也知道,也不知道这人是犯了什么傻,居然张扬地提了壶酒来‘孝敬’他。
他明显地感觉到周边的将士因这个句话,都开始瞧瞧地留意这边了,他一心想快速融入军中,结果却有人给他来这么一出。
亲兵里只有少数是他知根知底的心腹,而其余的还需考察斟酌,他一边害怕亲兵里有别处势力的人,一边又要堤防那些人给皇城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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