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卷五:遍寻驱蛊
任叔父略显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来,「这几年,我多方踏寻这巫蛊术的解法,但却是没有结果,几名巫师也曾告诉我,这种蚀念蛊,蚀得可是一个人的欲念情念,假若没有另一个人的情念欲念能动摇此蛊,牠便不会被驱离,据说,蚀念蛊牠必须有二味药引,方能诱使蛊虫心甘情愿追随而自我消灭。」
「那二味药引是什幺?」予寒一股迫不及待,心底也绽扬了起来。
「这二味药引,一是,一个人的血,第二则是,那个人的泪,而那个泪必须是在欲念情念强烈之下所催生而成,才足以让蚀念蛊愿意诱食而驱逐于妳的身体,这二味药引,最为困难的是泪,因为蚀念蛊──牠会挑人!」
「什幺?!蚀念蛊竟是如此难缠?」
「予寒,若是没有一个人对妳的情欲之念强烈到能够诱引蛊虫甘愿离开,否则,这一般人的血泪,不过是情感宣洩的产物,蚀念蛊不会有所动摇,这药引也就等同无效了,虽说,那文邵君对妳有情,但毕竟他生性敦厚,加上又终年生长在这个地处清幽无欲的地方,对于情欲之念,自然无法达到能诱发蚀念蛊离去,何况....我也曾私访暗寻,并请巫师指点,那蚀念蛊根本挑不上镇里的男子,也因如此,驱蛊方法简直是难如登天啊!」
听此言述,予寒原本一颗充盈期待的思绪,一下子矇上了一层灰暗,想来,这种驱蛊之法,可以说是根本不存在....那幺如此一来,是不是终究得面临嫁给了自己不爱之人?
宿命,果真是既定而又无法改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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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任原一如既往在每个月之中,总会先离开研古山镇,并下山数十天,前往都城去探探消息,回想起十九年前,他在城中市集走动之时,偶见街角弄巷处有一外型奇特的竹篓被弃在不显眼之处,而他不经意地瞄了一眼,于是好奇地往前一探,却是大吃一惊!说巧不巧,当时正有一人从他后方现身,神色坚定地告诉他,竹篓中是一名小女娃儿被人施了蚀念蛊,从小没了双亲,在这儿等待着有缘人出现,而他,正是那人口中的有缘人!没等他答应与否,那人却早已离去不见蹤影了....眼见襁褓中的女娃儿,那般清晰灵动般的小眸子转呀转地,特别惹人怜爱,于是想到自己的好兄弟杜义享,一直期盼能有个女儿,最后便将这娃儿收养下了。
一路风尘僕僕来到了都城,任原先找了个客栈歇脚喝口茶,过了片刻,身旁走来一位银髮斑驳,看上去约莫六十花甲年纪的老伯,他一副炯炯目光盯着他瞧。
「我已等候你多时了。」
「你....?」任原瞧他似乎有几分面熟,尝试摸索着思路,却猜寻不出来。
「你不知道我是谁,这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这次来的目的。」老伯面带玄机,莫测高深,似乎已经掌握着他人所不知道的真幕。
「你知道我所谓何事?」
只见那老伯只是轻哼一笑,「万物皆有相生相剋之性,既能施蛊,也必有驱蛊,只是....药引难寻啊!」
听及此人一语道出他内心所困之事,任原诧异惊疑了下,莫非此人神机妙算?
「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事情?」
「这世事,只要我想知道,就没有不能知道的事,我讲得可正确?」
「先生,莫非你是术士?」
老伯摇了摇头,只是避谈,「现在,我只给你一个解题锦囊之计,所以,你是要问我是谁?还是要问药引何处寻?」
「当然是问药引!」虽然此人身份缘由不明,但自古以来,高人总是深不可测,身份自然难以捉摸,眼前的老伯,看来能洞悉天机,让自己不由得信服了此人。
老伯满意地点了头,「行,跟我来。」
随后,老伯引领他往都城中走,只见车水马龙,繁华更甚,接着走到了一处宅邸。
「林府?」任原一见这户府邸似乎陌生的很,一脸纳闷。
而此时,老伯悠悠道来:「蚀念蛊,蚀情欲所念,想必你只知道此蛊会挑人,却不知道牠究竟是挑什幺样的人。」
「正是....」
「与其说蚀念蛊挑人,不如说牠挑的是心,所谓心无杂念则纯,心无疑虑则净,心无对立则平,心无妄想则定,心无悖逆则善....而蚀念蛊最为嗜好的血泪,正是这种最初的无欲无情、心纯之人所产生的血泪,最为珍贵。」
任原一听及此,更加地疑惑,「要找一个心静纯和之人,大可往庙里去,那里僧人遍布,何苦只能择此处?」
「要从一颗原本无欲无情之心,演化出强烈情感,那是僧人所能办得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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