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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卿躬着身道多谢她的指教,又道,“刚才好像隐约有孩子的哭声,但听的不是很清楚。”
景帝仪道,“生了一个孩子,不过死了。我听说小孩子刚出生就死了很邪气,会留在出世的地方阴魂不散。不过大人是大理丞少卿,应该也是见惯死人的,一身正气,也不会怕什么游魂野鬼。”
白少卿咽了咽口水,“那是自然。”
景帝仪走了出去,钟继的马车已经是在边上等了,景帝仪上了马车,把食盒给他,钟继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了出来,简单的帮他擦了一下,找了干净的襁褓把他裹着。钟继问,“计姑娘走了么?”
景帝仪没答,钟继便知道答案了,只道可惜,她还这么年轻。景帝仪道,“他有可能养不大,你照顾这个孩子可能要比照顾寻常的孩子费功夫。”
钟继递给她一件干净的衣裙,景帝仪没接,觉得身上这件血衣也没什么不好。钟继道,“这孩子也算是计家最后的血脉,再困难,我都会尽力把他抚养大的。我本来是想救计姑娘,只是我无能,救了她的孩子,当年的恩也算还得一点是一点。”
钟家富裕,抚养一个体弱的孩子不成问题。
景帝仪道,“你这个商人倒特别,无利可图的事也干。”
钟继笑了笑,“生意人是讲信用的,以信为本。我日后不会告诉他身世,不必让他走计姑娘的路。
景帝仪漠不关心的道,“你怎么照顾他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救他只是一时兴起。”
“不管如何,这孩子是景姑娘所救,姑娘能给他起个名么?”
她盯着那巴掌大又皱巴巴的脸,随口道,“叫濡忘吧。”
钟继本来就打算接了孩子,立马离开皇都,免得夜长梦多。马车往城门的方向去,守城门的士兵已经放行,景帝仪下马车时见陆平昭带了人来,把钟继的马车围住,不让放行。
景帝仪笑道,“这是做什么,这阵仗像是抓捕朝廷钦犯一样,陆大人也没老到七老八十,眼神这么快就不好使了,把我看成犯人了么。”
陆平昭面无表情道,“景姑娘这一身血,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景帝仪叹气,慢悠悠的道,“见了陆大人,也不知怎么了,就吐血了。我这还要赶去医馆抓药,耽误了,要有个闪失,我怕你的父亲饶不过你。”
陆平昭气道,“我现在怀疑车里窝藏了钦犯,要搜查。”
钟继下了马车,先是对陆平昭作揖,然后道,“钟某只是一届商人,向来正正经经规规矩矩的做买卖,从没有做过触犯律法的事。陆赋陆大人还曾带着两位陆小姐来过楼外楼用过几次膳,是钟某亲自招呼的,不知是不是招呼不够周到,得罪了陆大人。”
陆平昭认得他,确实是做买卖的,可那又如何,他亲眼见景帝仪是从他马车上下来的,那就是一伙了。“你既然是做买卖的,放着生意不做,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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