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祁张了张嘴,到嘴边的冲动又和以往一样被吞了回去,末了只道:“那你早点休息。”
他原路折返,东西往床上一扔便推开阳台的门。夜已经深了,冬日的冷风瞬间打穿单薄的睡衣,他倚住栏杆站着,喉咙因突然吸入冷空气而有些发紧,轻咳两声忙返回屋内。
浑身发抖地钻进被子,暖了一会儿才缓和过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凌晨三点,封逸远起来上厕所,发现主卧的灯开着。心里纳闷说明明自己给他关了,怎么现在亮着,还亮到了这个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偷瞧,见信祁早已睡了,身上压着两床被子,脑袋底下枕着个枕头,怀里还抱了一个。两颊有些不自然的红,他以为他发了烧,去摸他额头却不烫,大概是因为暖气很旺又盖了两床被子热到了。
摇摇头为他撤去一床,又从床头摸走自己落下的手机,倒不是一宿不用手机会怎样,主要他定着早上的闹铃。
最后回看某人一眼,关掉卧室的灯。
第二天一切照旧,关于那晚的事谁也没有再提,除了两人的分房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到了正月十五,因为超市里没买到巧克力陷的元宵,封逸远不出所料地自己动手滚。
这天天很晴朗,夜空的月亮格外圆且明亮,两人透过落地窗赏了一会儿月,又各自回房睡觉。
封逸远倒也不是不想搬回去,他都主动成那样还失败,再继续主动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厚。所以这回无论如何也要等信祁先开口,他就看看他到底能憋上多久。
实不相瞒他本来还想跟某人冷战几天,可看在他主动跟自己搭话的份上,也就暂且原谅他了。
十六的时候他起了个早,换身利索的衣服,梳好头发,又把耳钉换成了黑色的。夏东升没告诉他上班不准戴耳钉,只戴个小银钉防堵显得太随意,红色的又太张扬,反倒是低调的黑色更能添彩。
出门之前他把信祁叫醒,说自己中午大概不回来,让他自己解决午饭。
等他开车到了夏风公司,一进大楼就看到魏成在等自己。本想先找夏东升报个到,结果魏成说董事长正在开会,要他等两个小时再去。
封逸远纳闷说这一大早就开会,夏东升倒是够忙的,随口问了句开什么会。结果魏成凑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夏风并购天信的会。”
“什……!”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因为太过惊讶,没控制住音量,直把前台小姐都惊得看了过来。他把魏成拉到一边:“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这事儿夏总年前就敲定了啊,年后一上班他们就在筹划。现在天信的高管都在会议室,信宁也来了。”
封逸远心说你们他妈一个也没跟我透露,我上哪知道去。嘴上道:“他哪来的资金?而且夏风一个新上市不久的小公司,并购天信?没搞错吧?到底他妈的谁吃谁啊?”
“当然是夏风吃天信,信博仁都栽了,天信正群龙无首呢。”
“开什么玩笑,我就不信偌大一个天信,找不出第二个董事长,居然不惜让别的公司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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