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以点亮白昼的轰天雷声里,黑眼镜醇厚的声音在吴邪耳边幽幽响起,雷雨是他歌曲的配乐。吴邪在寒风中打着激灵,感动得拼死支撑。
瞎子给他唱:
即使明天早上
枪口和血淋淋的朝霞
让我交出自由、青春和笔
我也绝不会交出这个夜晚
我绝不会交出你
让墙壁堵住我的嘴唇吧
让铁条分割我的天空吧
只要心在跳动,就有血的潮汐
而你的微笑将印在红色的月亮上
……
“你妈的!用什么北岛。听起来真是……”
黑眼镜摸了摸吴邪已经彻底湿透的头发,把吴邪揽进自己怀里。大雨只下了一阵,阳光再一次漏了一个小小的金边,正好找到他脸上。黑眼镜眯起双眼,笑容恍惚地朝吴邪解释,“我自己……谱的曲。想给你唱,很久了。最近不正是你二十一岁生日么。我穷,真的什么也没办法给你,唱歌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了。我没有你那样的好文采,只能先引用别人的词,不过你放心,吴邪,这首歌,我会写完的,我穷尽一生也一定会写完……这首歌的。”
吴邪接受了黑眼镜这份沉甸甸的珍重,枕在黑眼镜的胸口轻轻闭上眼,“咱俩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我等的起。你啊,赶紧给我振作起来!”
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身体晃了晃,吴邪在他胸膛狠狠蹭了蹭,知道那人的眉眼一定弯成了月牙。
黑眼镜去医院探望病人。
昏迷多日的拖把终于苏醒,连带着知道了最近发生的变故。拖把十分不认同皮带的作法,“你就这么听那个同性恋的话帮忙袒护他相好?老大,我都他妈快被那家伙揍死了,别说是什么只有黑眼镜一个人退学,吴邪那家伙,我也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拖把跟自己父母的关系不好,皮带出于江湖情谊,这几天一直对他多加照拂,拖把醒后一阵胡搅蛮缠,皮带听得头疼,只得自己外出抽烟去散心。
拖把在床上闷闷不乐计划着搞死吴邪的计划,病房的门开了,他以为是皮带进屋,不曾多加留意,及至发现屋里氛围不对,他方才抬头去看——黑眼镜正倚在门口,手里捧着一大束花,似笑非笑看着他。
拖把先是一愣,随即笑得一脸阳光,“哟,这不是齐哥嘛。”
黑眼镜将花大大咧咧塞到拖把手里。
“我听皮带说,你醒了。”
拖把吻了吻花香,便将2花朵丢到一旁,笑得一脸严酷,“咱俩好像……也没那么熟吧,怎么,这是怕我醒了之后把真相捅出去危害你小相好?”
黑眼镜向他冲大拇指,“聪明。”
“报酬。”拖把舔舔嘴唇,“不说出去可以,拿东西来换。”
“哦?”
“钱,还有你。”
“我?”黑眼镜脸上笑意不失。
“那天我可是还没做完。”
黑眼镜无可奈何摆摆手,“啧啧,这是还有一个惦记我屁股的。”
他大大咧咧坐到了拖把身上,开始解着自己的腰带。将腰带拿在手里攥了两攥,他单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想?”
拖把点头,眼神犹如虎狼,黑眼镜冷眼相对,并不动作。拖把有些不耐烦,“怎么,你不自己来?”
仿佛一直在等着这句话,黑眼镜嘴角浮现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那你可要……好好享受啊。”他立刻堵住拖把的嘴,一把小刀很快横在拖把脖颈。“你可以大声叫喊,我不阻止你。但是这刀,我就不确定会割到什么地方了。”拖把吓得腿软,黑眼镜狞笑着用腰带在他胸前狠狠抽打起来,“来一炮之前不如玩点别的啊兄弟?我这身上的疤可是到现在还没下去呢,你也来尝尝试试啊!”
拖把试图挣扎,可惜刚刚苏醒的他,体力和武力都在黑眼镜之下,黑眼镜抽累了,索性捏起了他的脖子,时轻时重的捏着,让拖把不时窒息。
“你小子想搞死我们?告诉你,没门!跟你说,老子家里也没别人,我一个孤家寡人,不过区区亡命徒,又有什么做不出来出来。反正退了学正好没了顾忌,想弄我们,老子先他妈弄死你!”
拖把感觉自己随时会死在黑眼镜手里,这时开始难过起皮带不在身边。
皮带在屋外抽完了半盒烟,慢慢吞吞进了屋。而此刻自己的兄弟已经被在他身上作祟的黑眼镜差点弄到黄泉路上。
皮带上前去与黑眼镜争执,黑眼镜没有与他争执的yù_wàng,顿时跳到一旁,看着二人冷笑,拖把彻底被黑眼镜适才的气势吓得气焰全消,皮带更是面对黑眼镜就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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