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喊一声叫个人过来帮忙开灯,但转念一想,万一我猜错了而现在还是夜里,那我不会引众怒么,也就算了。
我不喜欢黑色,就像不喜欢阴暗的下雪天一样讨厌。在黑色的屋子里时我格外没有安全感,总默念边上有个人该多好。我总是逼迫自己快些睡着,这样就感受不到黑暗了。我一般会想一些温暖的事情,比如和老爸躺在草地上看云啦,或者和老爸在暖炉边剥橘子啦之类的。但现在我没法去想这些事情,因为只要一想鼻子就不小心酸起来。
我于是打算换些东西想,便再次闭上眼睛,试想着狱寺眯起眼睛笑着的样子。脑海里浮现狱寺的脸,再把他的嘴角勾起弧度。我见过狱寺的笑容几次,知道他笑起来是很好看的。有人说,越少笑的人笑起来越好看,看来是真的。尤其是他的眼睛很漂亮,那祖母绿的颜色在笑起来时会发着一种独特的光。
狱寺一般是对阿纲笑,不过一般都是干劲满满的笑容或者是一边鞠躬一边谦虚的笑容,能见他因为笑话或者真正高兴而开怀大笑的次数寥寥无几。
不过也没有云雀那么极端就是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真的要睡觉了。
早晨是阿纲把我叫醒的,用的是“狱寺醒了”这句话。
我猛地睁开眼,看着他,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山本你休息的怎么样?”阿纲继续问,“感觉好些了吗?”“嗯。”我又点头,做出一个简短得不能再短的回答。
“昨天狱寺就醒了,他说他到了这个世界后很害怕,就朝你发了一顿脾气,应该是要我转告你对不起的意思……”阿纲没说完就被门外小鬼的声音打断:“蠢纲,快点去训练,山本要静养。”
阿纲慌忙回过头去:“诶诶,里包恩?!”紧接着又转向我,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那我先走了,要不然里包恩会生气……”说着赶忙跑了出去。
我微笑了一下,看他这么生龙活虎的真是太好啦。
这么想着,我活动了一下手指,又动了动胳膊。不料带动了全身的伤口都开始痛起来,疼中还带着长时间一个姿势导致的麻。我于是打消了今天下床走动的念头,甚至连带着明天的也否定了。
长这么大,我从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最多也就是去年右手骨折过一次罢了。运动的人身体是本钱,要时刻保护才行,落下毛病就麻烦了。虽然打棒球经常受些小伤,肌肉拉伤或者皮肤擦伤是家常便饭,但这些年来我倒都是有惊无险。
不过狱寺在意大利的那些年,一定受伤很多吧。头往后仰了仰,我叹了口气。
真的不想看他再受伤啊。
———
躺了三天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恢复得已经能起来活动了,便在等小春把午餐的盘子拿走后,爬了起来。一连三天都没动,腿觉得像棉花一样发软,走起路来也是慢得要命。我拖着腿到了走廊,途中路过一个房间,听见里面传出阿纲的的声音,脚步顿了顿但没有进去。
继续往前走,到了第二医务室,阿纲之前告诉我是狱寺的房间。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迈出一步。
自动门刷的一下开了,我走进去,发现狱寺闭眼正躺在那里。
午餐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筷子也是干净的,看来是一口也没有吃。我小心地往前走,到了他床边再次停下来。无法俯下身去,只好站着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
他脸上也是贴满了纱布和创可贴,放在外面的左手上缠着绷带。总觉得他的屋里比我那边要冷,我于是伸手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他轻轻“嗯”了一声,偏过头去。我轻笑了一下,垂下眼皮,然后又看向他。叹了口气,我转身要走,刚要迈腿手却被拉住了。
回过头去,看狱寺正皱眉瞪着我。
☆、ttre狱寺
十代目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我撇过头去看着对面的墙。
从醒来后应该已经过去整一天了,可我觉得好像更长。躺在这个讨厌的病房里,一分一秒都流逝得出奇缓慢,更为我不停歇的思绪变换创造了条件。
心乱如麻。用这个词形容我现在的感受再合适不过了。我没别的事干,也没人说话,除了想事情就是想事情。可能和我的星座有关系,chù_nǚ座都比较喜欢想事情,甚至是钻牛角尖,不像金牛之类的总是很淡然。
或许我对山本真的是有些过火了。我不过是想把他骂醒而已,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因为父亲的去世而沉沦下去。看他那个样子,我会感到不知所措,感到害怕。习惯了他大大咧咧的笑容后,他任何其他的表情都会让我觉得异常不安。
彭格列七人里,除了十代目,也就他比较可靠了,当然我是不愿意承认的,可不得不说这是事实。看到他这样乐观的人放弃和伤心,会让我也感觉……心痛吧。
所以我还是心痛的。
我不知如何去帮助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说出几句安慰的话语来。我只得把那种心痛转换成了愤怒,再狠狠地发泄一通。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和他的肯定是不同的,我不知道他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所以无法设身处地地去考虑。初到日本,初识他的时候,我嫉妒他幸福而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仔细去想,他也许并没有他看起来那么快乐,只是我们都以为他脑子缺根筋罢了。
老姐是一个追求爱情的人,从小就在我耳边叨叨那些罗曼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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