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忽然觉得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堵住,在秦央温和的目光下,说话异常艰辛:「我们、我们还是兄弟吧?」
秦央一直很温柔的脸渐渐地浮上一层笑意:「兄弟?」
咀嚼着这个词,慢慢地俯下身,呼吸渐近,沈晋的眼中一闪一闪地亮着犹疑和无措。秦央笑了,嘴唇只是轻轻地碰到他的,就迅速离开:「什么样的兄弟会做这种事?」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你也明白的,不是吗?」秦央镇静地开口。
怎么可能会一直不明白?在这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刚上幼稚园的小侄子就已经学会了抱住漂亮阿姨的大腿喊「美女」,念小学的孩子能写一手漂亮的情书,穿着初中校服的小情侣在公交车上旁若无人地接吻,何况这个幼稚固时就懂得笼络人心的沈晋?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借着兄弟的名义,谁也不敢正视。怎么敢正视?一直不敢相信爱情,然后在某天发现自己爱上的居然是个同x_i,ng?
掌中一空,是秦央甩脱了他的牵绊,沈晋颓唐地低下头:「我……秦央……」语气局促。
一直刻意忽略的问题终于被摆到了阳光之下,那夜喝醉时听到的告白亦不是自己的幻觉,退无可退。
「你以为能瞒一辈子?」 、
总要说破的,哪里能暧暧昧昧过一辈子,自己不说破也总会有人撞破。逃不过的。再不是小孩子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责任都不用担,只要求个开心就好。家中的父母还在殷殷地等着抱孙子,已经有叔婶亲友在玩笑时期待「下次办大事的时候,就是秦秦的喜事了」,哪里能绕得过去?到时候,一个新郎一个伴郎,自己还能做什么选择?
糖糖说过,秦央,你就是那种人,遇到困难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能不能绕着走,如果不能,你就会昂首挺胸迎难而上。
沈晋许久没有出声。
秦央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拦下一辆计程车:「沈晋,我们做不回兄弟了。如果想要和我一起,那么就是一辈子在一起,而且,不是兄弟间的。你自己想清楚再来找我吧。」
计程车里放着新闻:「本市离婚率又有上升……专家认为……」
开车的司机大叔热情地来攀谈:「怎么这样的面孔?跟女朋友吵架了?现在的小青年……」
秦央轻轻笑着摇头:「没有。」
第九章
「摊牌了?分手了?被甩了?痛苦了?想拜托我给你找个更好的?」糖糖两手c-h-a腰,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央,「我这边男的没有,美女一群,温柔贤慧的、端庄大方的、聪明伶俐的、野x_i,ngx_i,ng感的……这位公子你好哪一口?」
「你这一口。」被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央无奈地把手里的羊r_ou_串递给她,「小姑娘说话不要太直接,嫁不出去的。」
糖糖不以为然地耸肩:「我嫁不出去也挺好,不是还有你来给我送夜宵吗?」
张嘴啃下一块r_ou_,享受得眉毛都快掉下来:「后门右拐第一家的?」
秦央看她一脸享受的表情,不由失笑:「就是大小姐您钦点的那家。」
糖糖津津有味地啃着羊r_ou_串,把光秃秃的竹签子又塞回秦央手里:「想说什么就说吧。是不是连好兄弟都没得做了?」
秦央把玩着手里的竹签子,轻轻点头。
糖糖不屑地咬下一块r_ou_:「舍不得就不要做那么绝。」
「他那个人……」竹签子在手里忽而松开忽而握紧。任意地调换着它们的顺序,秦央整理着词句,「他被甩的次数多过他甩别人的次数。」
「哦。」糖糖撇撇嘴,随即猛然回神,「哎?」
「理由都是一样的,没有安全感。」昏黄的灯光下,秦央看着手里的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情人之间分手这种玩笑是不能乱开的,就像夫妻吵架最忌讳说离婚,有味说着说着,哪一天脑子一昏就真的离掉了。沈晋就是那种人,恋爱还没好好谈就已经随时随地地准备撤退。曾经有个女生跟我说,和他谈恋爱,感觉就像有今天没有明天一样。哪个小姑娘受得了?」
糖糖地眼睛睁得滚圆,秦央拿起放在一边的n_ai茶,c-h-a上吸管,递给她:「看他谈恋爱就像看你减肥一样,弄得所有人都知道,实际效果几乎一点都没有……嘶——」
「我和他不是一个档次的,谢谢。」
胳膊被吃饱喝足的糖糖用力一掐,秦央暗暗后悔不该把她喂得太饱。
在糖糖催促的目光下,话题继续绕着那个人打转:「他也是个典型的s市男人。」
细致、温柔、体贴。每年的三八妇女节总是记得给秦家妈妈送束花,偶尔变戏法一样变出一点小礼物,挂在提包上的小饰品、外形很j-i,ng致的糖果、有时是一句「阿姨看上去老年轻的」,就可以把那个j-i,ng明的、却还怀肓一颗少女心的s市女人哄得心花怒放……他能烧一手好菜,虽然仅限于炒青菜和西红柿炒蛋;他不学无术,和秦家爸爸侃起体育或者军事来却头头是道,他在公交车上会给老人和孕妇让座,和糖塘一样喜欢去捏小孩子的脸,直到他们放声大哭。然后再把他们逗乐,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他也会给女朋友买止痛片。」糖糖坏笑着c-h-a嘴。一把啃得干干净净的竹签子理所当然地塞进秦央手里,「他那样的好男人适合观赏,你这样的好男人适合带回家。」
秦央抓着一把竹签子,把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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