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
他放弃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过了一会儿,认命地把傅深从水里捞出来,放回卧室床上:“我去拿药,你先把头发拧干……嗯?”
傅深忽然抓着他的衣领,用力严宵寒拉到自己面前,伸出一根手指,把他的唇角往上了提了提。
“以后都只给你一个人抱,你不在我就不洗澡了。别醋了,行不行?”
严宵寒先是一怔,下意识地把他的手抓进自己手中。
他眸光沉沉地凝视了傅深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最终低下头,干燥唇面在他脸颊上轻轻贴了贴:“好……这可是你说的。”
傅深的心脏刹那停跳,随后如万马奔腾,轰地一声,炸开漫天烟花。
他在严宵寒即将起身离开时,迅速伸手按住他的后颈,把人搂了回来。
两人交颈相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带来极度的温暖与心花怒放,他原本以为只有一点点的心动意动,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积攒了这么多。
情难自禁只是一瞬间的事,严宵寒在亲下去的同时,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种傅深可能有的反应,却独独没预料到眼下这个状况。
他听见傅深含笑的声音紧贴着鬓边响起,像是用鼻音哼出来,低哑,又有种说不出的软和甜。
“亲的不错。再亲一个呗?”
第29章 共枕┃提问:本章中两人到底亲了几次?
有的人, 表面上看起来风风光光、锋芒毕露的, 实际上亲起来,嘴唇软的好像早上刚蒸出来的馒头。
傅深的确相貌俊秀, 但由于气质的缘故, 严肃冷峻的时候居多, 而且他嘲讽起人来很有一手,严宵寒常常觉得他是各种意义上的“刀子嘴”, 轻薄一下会被扎出一嘴血。
但此时傅深背靠床头, 微微仰着头,满身的气势都收敛起来, 像某种被顺了毛、懒洋洋的野兽, 一只手甚至还勾着严宵寒的脖子。
他刚沐浴完, 嘴唇被热汽蒸的有点干,吻起来温暖而柔软。
严宵寒仍然克制着,在他干燥的唇面上逡巡摩挲,轻轻抿着两片柔软的唇瓣,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试探, 一边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往下跳, 一边忍不住总想探头去看一眼。他最终没能战胜本能的引诱,舌尖在傅深的上唇轻柔飞快地一勾——
后颈上的手瞬间爆发出能掐死人的力道。
果然还是太心急了。他按捺下沸腾的心绪,闭了闭眼,心想,今晚情难自禁的次数有点多。
震惊褪去,傅深从讪讪地松了手, 在他被掐的地方揉了揉:“……不好意思。”
严宵寒轻笑一声:“嗯,看出来了。”
傅深:“……”
严宵寒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我去拿药,你先冷静一下。这么大手劲……我以后还怎么得寸进尺?”
傅深抬手把他从床上推了下去:“狗屁的得寸进尺,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半夜时分,雷鸣隐隐,严宵寒从睡梦中醒来,还未睁眼,先闻到了窗外透进来的雨水气息。
紧接着,才听见打在屋檐上的细密雨声。
春日里的第一场雨终于来了,严宵寒仍不太清醒,翻了个身,闭着眼去摸床的另一边,手掌落在身旁隆起的锦被上,轻拍两下。
傅深睡的不沉,y-in天下雨,骨头缝里都泛着酸疼,他三番两次被疼醒,感觉严宵寒的动作,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腿疼不疼?”身边人慵慵倦倦地揽着他的腰,刚醒过来,嗓音里带着一点缱绻低柔的鼻音,“外面下雨了。”
傅深轻声哼哼:“疼……酸得很……”
严宵寒撑着床起身:“我去找个汤婆子。”
“不用,”傅深伸手去拉他,只抓到了他披散下来的长发,绸缎般顺滑地缠绕在指头上,“别折腾了,继续睡你的吧。”
严宵寒被他扯的微微后仰,只得再躺回去。他抖开被子,把傅深罩起来,强势地侵入了他的被窝。傅深大概是真的不清醒,居然没翻脸,只是在他肩膀上轻推一把:“干什么?”
“往我这边来一点,”严宵寒展臂将他抱住,两条长腿带着热烘烘的体温贴上他冰凉的小腿,以一个亲密过头的姿势紧密相拥,“行了,睡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过后,躯体的热度透过冰凉衾枕渐渐将他包围,傅深嫌这个姿势箍得慌,总想活动手脚,却莫名被重新宁静下来的夜色和暖意催的睡意昏沉。该酸疼的地方还是酸疼,知觉却好像被隔在了一层温存的屏障之外。
他抵在严宵寒的颈窝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明,山中细雨仍未潇潇未歇,傅深被几个月的养病生活影响了作息,早上醒的晚,外头又是个y-in雨天,他更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
身旁床榻已空,帘外天光黯淡,屋内s-hi凉,被窝里却被烘的干燥温暖。他动了动腿,碰到了放在腿边热乎乎的小汤婆子。
八成是严宵寒早晨起身后给他拿来的,傅深心中熨帖,记忆浮现,随即回想起昨晚令人耳热的意乱情迷,自己还让人抱着睡了半宿。
他默默品咂了一下亲吻的滋味,摸了摸隐约作痛的膝盖,惋惜地心想:“我可真是个柳下惠。”
正巧推门进来的严宵寒忽然脊背一凉。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身后有什么异样,按下疑惑进门,对着被帘帐遮的密密实实的大床道:“敬渊,该起身了。”
傅深懒懒地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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